的标准,什么东西都可以适用。
另一边,林沁拍戏也很顺利,本来下雨都要拍室内戏了,结果过了中午雨竟然就停了。
今天如果说有人心情不好,那么唯一心情不好的就是季少童了。
林沁新拍了段片花马不停蹄的送过来,他一看,心情就不好了。
这段戏是两年前没有拍完的一段,她要叫住站在电梯里的严向艺,还不能说话,一定要用身体语言,吸引着人自动走出来。
所以很难拍。
稍稍缺乏说服力都不行。
季少童独自在放映室欣赏:
老上海才有的那种带铁栏杆的电梯,吱吱呀呀升上去,长廊里猩红的地毯,带着壁灯,摄影机从人物视角走出来,看着空而窄长的走廊,灯光暗黄。
严向艺走进电梯,转身。
他穿着米色三件套的西装,精致而体面。
他抬手对外面的人打了个招呼,按了电梯。
伸手正要关铁闸。
看向电梯外的人,手上动作就停了......
林沁也没干什么,就是懒洋洋地,靠向右侧带暗花壁纸的墙上。
她抿着嘴笑了下,淡淡的,却令她身上原本深紫的旗袍,无端都明艳了起来。
那是难言的一种风采,又有女性的柔美,又带着绝对不会和男人低头,不会求人的铮铮铁骨。
有一种女人,失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哭,她孑然一身在这世间行走,选定的伴侣,能伴就伴,不能伴就滚蛋。
那股子心里有信念,更有自我坚持,哪怕不被理解也从不在乎的姿态,在这世上近乎绝迹,所以格外惹眼。
和上一次的片花他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不同。
这一次的片花,他反反复复看了一整个下午。
晚上有饭局,他离开公司放映室的时候,心里觉得很烦,今晚约的人要不是推不掉,他都不想去了。
到了他这个年龄,控制情绪是基本素养,可是今天不同,他心里特别难过,好像错失了很重要的事情。
偏生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痛快,今天饭局的人他得应酬,几杯茅台下肚,他尝出了平时没有觉出的,想多喝两口的状态。
于是就多喝了几口。
他难得这么痛快,带着种质朴的真情实意,令对方很高兴,事情倒是提前就谈成了。但季少童没有高兴,他一晚上心里都装着一个事。
这个事情必须找到,他才能心上松弛下来。
饭局散了,车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他在后排看着红绿灯,然后想到,不知道林沁收工了没有。
于是他对司机说:“去《六月河》的剧组看看。”
司机二话没有就开车往卢迪亚去,市区过去最少两个小时。
所以司机加快了速度。
没有到的时候,司机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让那边拖着不要收工。
季少童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没有拦。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
季少童打电话给导演,让林沁自己出来。
他没有下车,等了一会,青石板路上响起皮鞋的脚步声。
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车旁都是浓雾,空气湿润,地砖上有水迹,湿湿潮潮的。林沁从不明朗有雾一般的空气中小步走过来。
身上裹着大衣,小腿到脚脖子的一段空着,一看就是里面穿着旗袍,这夜色和气氛,让人浮想联翩。
他心里莫名浮上一句话:
林沁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敢退学,敢从群演做起。
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可以不问前程,孤注一掷呢。
只是因为现实中太多市侩算计,不敢再付出真情,连面对自己的内心感受都不敢。
全都活成了自己命运的懦夫。
他看着那越跑越近的人影,忽然知道自己心里一晚上的不痛快是什么了,他喜欢了她,从以前就是……他了解她,懂她,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个只凭喜好,单纯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情侣吵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和男朋友都不吵架呀……
☆、夏听音
林沁跑近,夜色浓雾中,远处墙边靠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画了一半,上面有林沁。
她跑近,穿过层层白雾也看清他的瞬间,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慢下脚步,隔着几步远停下说:“是你呀,导演说有人找我,没说是谁。”
那就是她以为是晟炫了,难怪跑这么快。
季少童酒劲上头,看着林沁,她里面穿着裹镶黑色丝绒边的银白色旗袍,梳着爱司头,有耳环,白色的,像是珍珠,他蓦然想起两年前,他总记不住她的样子,她坐在树下当群演弹琴,一身白裙子,跟着一个浑身乡土气息浓厚的群演头子。
如今,这女孩她不是群演。
竟然成了他高攀不上的位置。
冷风吹过来,心里的热度和身上的热度都褪了些,他转开目光说:“我来找向艺。”
“他今天没有通告。”
季少童点点头:“是,到了才想起来,所以叫你来问问,今天拍哪一场戏?”
林沁抬手裹了裹大衣衣襟,抬头,做了一个骄纵的表情,耳边的耳环跟着她滴溜溜晃动,那神态,就是个天真无邪不知世间艰险的大小姐。
季少童笑了:“说我明知故问是吧,是,走眼了,演得还是当大小姐的时候。”
林沁说:“临时变动的,导演说今天的夜色正好,有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