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跟来。
“是孟氏一族之人。”
黄烁刚才已经挨个探过几十人的身,其中有两人用的兵器竟是刻有孟氏族徽,这两个人定是孟氏一族的人。
“我去瞧瞧他们。”竹子柳起身走向旁边亮着烛火的营帐。
竹子柳走近营帐,抬步走向姜妘己。
她瞥见她肩膀处的包扎时,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他又看看若豆,他已经有醒来的迹象。
黄烁走进来时,竹子柳道“我走之后,你亲自送若豆,还有庄氏那两个子弟回大滇。若是有人问起姜妘己,你就说你赶到时,她已经下落不明。不要说我出现过。”
“属下遵命!”
黄烁对竹子柳的命令,向来是不会问的。他虽然不明所以,但君上的命令,他只能听命办事。
竹子柳随后倾身抱起姜妘己,缓步走出了营帐,上了一匹黑色骏马,消失在黑夜里。
黄烁从来猜不透竹子柳的心思,他怎会带走了大滇公主?他与公主都负了重伤,要去向何处。
竹子柳走后,几十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姜妘己第二日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床榻之上,她的身上盖着一个男子的衣衫。
她肩膀上的衣衫被血浸透,她的脖颈处也沾了许多血渍。她仔细回忆,昨夜遇袭时,那个从天而降的背影,很是熟悉,她扯过身上的衣衫凑近鼻子一闻,这味道是师傅?
她正要下床时,竹子柳手中拿了几个竹筒进来,姜妘己一眼就瞧见了竹子柳左手臂的伤!那手臂似砍断了一般外翻着,血已经浸透了伤口上那半截衣衫。
竹子柳只穿着一身白色的贴身衣物,身上沾了许多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姜妘己哭出声道“师傅!”
不知为何,劫后余生的她,一瞧见竹子柳眼泪就绝堤而下,竹子柳将手中的竹筒放在这茅屋的木墙角,笑道“醒了?”
“师傅,你受了重伤,快过来妘己瞧瞧。”姜妘己的眼睛始终注视竹子柳的手臂。
“无碍,看着吓人罢了,倒是你,方才我去附近采药,可惜这附近找不到治伤口的药,你暂且忍忍。”竹子柳走近姜妘己,他本想伸出手抚摸姜妘己的脸,可是他的手却落在她的肩上。
“师傅,你昨夜怎会出现?”姜妘己忍着肩膀的剧痛起身问道。
“我刚好办事路过。”竹子柳最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不知怎样回答,他只用了三日就追上了姜妘己。
“办事?可是夜郎离昨夜事发之地足有七日的路程,我们走那日,师傅还在王宫。这对了若豆怎样?”姜妘己突然想起自己光顾着问竹子柳,差点忘了若豆。
“昨夜我带着你与黄烁他们兵分两路逃走,现在若豆应该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竹子柳已经想好了说辞。
“黄烁他们也来了?”姜妘己这才打消狐疑,那么师傅一定是出宫办事无疑了,因为上次她与夜白在南越遇袭时,竹子柳就是与黄烁在一起的。
至于他们的马快,她也是想得通的,相起上回那帮江湖人士送她回大滇,那速度可是加快了一倍。想来师傅也是可以做到的。
“嗯,我们先在这里养养伤,黄烁他们会找到我们的。”竹子柳的眉头一紧,伸手扶上他自己的左臂,语气隐忍。
姜妘己挪了下身子道“师傅你快躺下,妘己出去采药,顺便找些吃的回来。”
“不用,师傅撑得住,虽然连着赶了三日路程,昨夜一宿没睡,但师傅还能坚持会。”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与她独处几日。
“师傅!快!你快躺下!”姜妘己侧开身子,就要起身。
“别,陪师傅躺一会好不好?”
竹子柳按住了姜妘己的身子,不让她起身。
☆、203莫名悸动
姜妘己的身子一僵,她听话的躺进去一些,不再动弹,蜷缩着身子靠近墙壁,面向墙壁,神情紧张。
竹子柳的眸中带笑,顺势躺了下来,他面向姜妘己的背,看着她的背发怔。
这一刻,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她离得如此近,他很想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发疯一般地想。
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
他知道姜妘己的心里没有他,她只当他是她的师傅。
而他再也许不了她王后之位。
姜妘己缓和下紧张的情绪,轻声开口道“师傅,那竹筒里是水么?妘己口渴。”
不知为什么,出了那夜郎王宫再见竹子柳,她的心底不再将他当做夜郎王,这种微妙的变化,连她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仅仅是因为环境的变化,还是竹子柳并未穿龙袍?她也不知道。她此时只把他当做她的师傅。
竹子柳猝不及防,他想触碰姜妘己的肩膀,伸到半空中的手,又缓缓放下,他应道“我去取。”
他疲累不堪,多想拥着她睡去
“不用,我去取。”姜妘己似赶到竹子柳那起伏不定的呼吸,透着明晃晃的欲念,她有些不自在,喝水不过是个借口。
竹子柳却先她一步,下了简陋的床榻,他本就是合身躺下,身手又迅捷无比,只片刻,他的手中就拿了他打来的水递给姜妘己道“我喂你喝,你的肩膀不宜晃动。”
姜妘己又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抬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他道“劳烦师傅。”
“不客气。”竹子柳躬身下去,依着姜妘己的嘴把竹筒递到她的唇边,手小心翼翼地支撑着竹筒,生怕里面的水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