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姚以宁。
姚以宁皱眉道,“有一些地方我与先生见解不同。”当下便问起姚以安来。
马车内的周氏,瞥见兄弟二人并肩而行,忍不住绞起帕子来。听见姚以安邀请姚以宁一同读书,好互相陪伴,互相指导,姚以宁还喜气洋洋的应了。差点绷不住当场就要喊出来,调整好情绪嗔道,“院试在即,你怎么好经常打扰你大哥。”
姚以宁脸一红,“对不住,我一激动就给忘了。”有时候姚以安讲解的比先生都透彻易懂。
姚以安又盛情相邀,都被周氏婉言相拒,便也不勉强,一笑而过。又状是不在意的拍了拍姚以宁的肩膀,“若是真有问题,只管过来寻我便是,这点闲暇功夫我还是有的。”眼角将周氏的变色看在眼中,眼神晦涩了一下,他的手刚刚把玩着腰间已经被处理过的荷包,
姚以安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随侯珠又变色,一番查探发觉是案几上的熏香缘故。这熏香醒脑提神,是太后赏赐给姚萧氏,姚萧氏又给了兄弟两人。
而荷包是他年仅六岁的胞妹与二房嫡女所做,府上长辈和兄弟姐妹人手有一份。
为了让男儿不长于妇人之手,儿孙一律不得养在母亲和祖母跟前,姚萧氏寂寞只养了长房和二房的嫡女,现年都是六岁,关系亲密同吃同住,一起养在姚萧氏院子里。
想找证据,恐怕还得从姚萧氏院子里着手。晚辈想查长辈身边的人,想来对方还不是一般角色,不可能不闹出动静来,且要查姚萧氏的人,瞒不了姚萧氏,而姚萧氏定不会瞒着长安侯。
况且对这个府里掌控能力最好的不是姚萧氏而是长安侯。
“祖父在哪里?”姚以安问。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他不可能再沉默下去。若没有随侯珠,这毒药根本查不出来,而随侯珠肯定是要还给林瑾衡的,他总不能这样日夜悬心,防着根本无法防备的毒药。
等到他被周氏害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晚了,他不愿拿自己的命冒险。
他不信周氏能做的滴水不漏,他赌自己福大命大!
姚以安看一眼手中的随侯珠,微微一笑,往长安侯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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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以安到了长安侯的书房内,直接进入主题,将在梁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长安侯坐在椅子上,盯着姚以安问,“琅华郡主也中毒了,林延愈知道是因为你荷包的缘故?”
姚以安一点头跪在地上满脸羞愧,“孙儿无能,竟是如何被歹人动了手脚都不知,有愧祖父教诲。连累琅华郡主和延愈林不说,林家还愿意将随侯珠交给我,让我回府检查,孙儿实在无地自容。”
“你检查的如何了?”
“兹事体大,孙儿不敢擅自做主,”姚以安双手将随侯珠奉上,“荷包上的毒琅华郡主身边经验丰富嬷嬷也查不出这是何毒。”又将面前的木盒往前一推,道,“孙儿回府就换了衣裳,发现房中的熏香中也有毒。”
荷包和熏香的由来,长安侯一回想便知是怎么一回事,脸色微变,马上恢复过来。
这些东西姚以宁也有,若是姚以宁的变色,也可以说是东西到了姚以安手上被人动的手脚。但是长安侯脑中忍不住窜出另一种想法,姚以宁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根本就没这两样东西。
长安侯看着跪在下手的姚以安沉默不语,这个孙子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今日是否是有意借林家的手将事情闹大,让他不好对二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毕竟两家联姻意向明确,姚以安是林家看中的女婿。而和林家联姻,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能让长安侯府立身更稳。
“你身体如何”长安侯一颗心提起来,若是姚以安有个好歹,再和二房扯上关系,长安侯府就毁了。这一代梁平候不就因为骨肉相残要面临后继无人的问题。长安侯神情一凛然,他绝不能让长安侯府步了梁平侯府的后尘。
姚以安沉默不语,他如何得知,他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你随我来。”姚以安面色沉静的跟着长安侯。片刻后,两人便到了祠堂,祖孙二人错开几步面对祖宗灵位而站立,皆是沉默不语。
“这事我必定查清楚。”长安侯徒然一叹,然后离开祠堂。他要去审问姚萧氏身边的人。
盛夏时节,姚以安心中逐渐升起一股凉意,心有不甘,又如何,哪怕二房真想要他的命,他也只能忍,因为他是姚家子。
长安侯将他留在这里不就是要他明白,他是姚家子,先有长安侯姚家,才有他姚以安。
姚以安阖上眼,他祖父从始至终最想保住的都是长安侯府,若是他因中毒身子骨不行了,那么势必就要保住二房。就绝不能让二房担上谋害长房嫡子的罪名,且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说出去,就能成为政敌攻歼他们府上的把柄。
对此,不是早有猜测吗,只是他不得不依靠祖父才有可能将真相查的水落石出,才有可能讨回公道。
果然,还不够强啊!
过了好一阵子,再回到祠堂的长安侯露出几分老态和颓然来,眼底带着几分心疼,“我早年与白太医有故,祖父将他请来为你诊脉。”长安侯拍了拍姚以安,竟是不敢看孙儿的脸。想来这孩子已经明白了。
闻言,姚以安抬头看长安侯,他竟是从来都不知道府上与大名鼎鼎的白太医还有这等缘法。
“白太医身份敏感,我们一直都无往来,不过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