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大地震荡,长安里头的人家纷纷走出家门,惊魂未定的看向东方。
都说紫气东来,今儿那边儿却是震声连连,有点儿江湖经验的都知道那里正有两个绝世高手正在酣战。
玉罗刹满脸怒容,神色鲜明。
左眼写着,可算找着你了!
右眼一行,叫你让我断子绝孙!
不愧是西方魔教教主,连表情都比旁人来的深沉。
季闲珺喜爱的竹榻早在玉罗刹出手后被殃及成一地碎片,之后他有意引导,两人跑到院子里交手。
此时已快深秋,再过不久就是八月十五,宫九约他到这里,正是为的紫禁之巅,但是季闲珺初到此地,第一印象却是院子里的紫荆花。
也不知花匠到底使下怎样的手段把花期延续的如此长,或者是用法子催花,让它提早开放。
反正紫花簇簇,放眼望去遍是花开,一片海洋说不上,但满堂满池却是足以。
鹅卵石的小径穿c-h-a入院内各处,走进去就有扑鼻花香,出来时,不知觉连衣襟也满是香韵。
此时两人战斗,紫荆花一丛丛的卷入劲气之中,两人具是广袖长舒,对斗之时,比专门的舞蹈还要好看。
翻转腾挪,紫花纷飞,推掌旋身,有一朵落下,就有一朵被送上天去。
时间一长,两人倒不像是在打斗,反而更似在对舞。
玉罗刹这下有气也被弄的发不出火来。
察觉到他怒气稍敛,季闲珺急退一步,不以为然的扫下肩头飘落的花瓣。
玉罗刹看过去就见这fēng_liú不解花语的做派,不禁嗤笑道:“你这人还真是无趣的很。”
季闲珺叹气:“你又有话说了?”
玉罗刹:“当然有。”他身上自然也有打斗中卷进来的花瓣,不过他习以为常的从头上摘下,放在鼻翼下一嗅,看起来可是比季闲珺惜花多了。
季闲珺:“你讲讲看。”
玉罗刹微微一笑,格外不怀好意。
“你,要不要入局?”
季闲珺抬眼道:“我不已身在局中?”
玉罗刹摇头:“不不不,傻子才以为你已经入局,我看的分明,那些会搅进浑水的事儿,你可是都交给原家小子和那个楚留香去干,你自己不光是不沾手,还顺势而为,指点儿出珠光宝气阁。”
季闲珺“哦?”了下,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玉罗刹清清嗓子,周身真气平复下来,也正是说明他火气已经消了,咱们可以继续谈正题了。
“原本按照他们的思路,铁定找到薛家庄就到顶了,怎么猜测也寻不到更上边儿的事情。当然不提他们之后有什么机缘,会不会再被卷入,就说台面上那些事儿吧。都是聪明人,可关键时刻又会掉链子。”
说到这里他哧了声,目光紧紧盯在季闲珺身上。
“我最佩服你的是你先把霍休收服了,有他在手,不管谁来都没法把这局棋盘活了。”
季闲珺咳了下,“说重点吧。”
玉罗刹轻笑:“你叫他们守住珠光宝气阁,这已经是给他们指出一条明路,办事不局限在薛家庄上面。平心而论,薛家庄那边的谋划比之金鹏王朝这边儿还差些,可也正是如此,进入珠光宝气阁就能得知两边的行事是多么相似!这世上可没有这般巧合的事儿,以那两个人的资质,定然能发现其中破绽……”
季闲珺做出四下看风景的模样,不承认也没附喝,任由玉罗刹说笑的开心。
玉罗刹摇摇头:“你啊!你啊!江湖何时出了你这样的人物,世人居然不知。哈,有些人老糊涂了,可就这么成了睁眼瞎也是运道不好。季闲珺,你何不就此直接入局,反正霍休如今已经成了一口刀子,无论割谁,都是利的!”
谈论到敏感话题,季闲珺放弃看花,抬眼看他。
嗯,玉罗刹比花好看。
“我若入局,那么定当是天下大变之时。”
玉罗刹抽了口凉气,眨眨眼,仔细回想江湖上朝堂上那点儿事,全都爆炸出来也不至于天下大乱,可他又不认为季闲珺是说笑的,所以他道:“有内情?”
季闲珺望天:“总之很麻烦。”
玉罗刹凑过去,悄默默道:“不能说说吗?”
季闲珺想了想,道:“先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了吧?”
玉罗刹退后一步,调笑道:“诈我?”
季闲珺睨他。
有必要吗?
一看他这表情,玉罗刹面露讪讪。
好吧,不可能。
玉罗刹为防尴尬,清清嗓子道:“咳咳,这么说吧。江湖虽大,但目前为止比较值得关注的,一是金鹏王朝一事,二是原随云死而复生,南王之事隐在幕后,并未到众所周知的程度,所以先说前两者。”
季闲珺点头表示同意。
玉罗刹再道:“随着原随云现身江湖,黑白两道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我作为黑道一员感触尤甚,也曾想过要不要出手招揽,但是有原家那位在,很多人其实都和我一样,想动手,但没有动手,全在冷眼旁观,静待时机。之所以你们还受到追杀,一是追杀你们的人还不够层次,二是那位没动。”
季闲珺:“哪位?”
玉罗刹:“原随云他爹,原东园。他是当世仅剩下的最后一位大宗师,任谁都要给他点儿面子。”
季闲珺:“那为何……”
不等他说完,玉罗刹早有所料的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为什么一介大宗师还能看自己的独子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