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别误会,我不是为你。”
朱珵珺的感动顿时僵在脸上。
陆小凤:“人人都说当皇帝好,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却成了个大大的倒霉蛋。你说,这让我们这些听着皇帝老爷的故事长大的穷苦人会怎么想?”
朱珵珺:“哎——”
陆小凤皱皱鼻子:“你这样一说,叫我们的梦都碎了,我是不是该吓你一跳?”
朱珵珺翻个大大的白眼,一点儿不介意形象的怪叫道:“滚蛋,朕吓你你就该老老实实的受着,居然还敢报复朕!”
陆小凤一拍手,眨眨眼。
“你看,如果是别人,我就把这三十条蚯蚓糊到他头上了,可因为你是皇帝,我只能吓吓你,还要被你骂回来。”
他的动作原本应该是摸胡子的,但手上沾满了泥点子,所以他在抬起手后,改为拍了一巴掌。
啪叽一声,泥土飞ji-an。
朱珵珺嫌弃的避开脏兮兮的陆小凤,但莫名心头愉快。
“说的也是……”
陆小凤埋头挖地,弄得满头是汗,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这就是真理啊。”
朱珵珺听闻后,自言自语道:“权力富贵,谁都逃不过吗?”看眼那边儿玩泥巴的陆小凤又笑了笑,也不尽然。
朱珵珺:“说起来,你挖这么多蚯蚓是想去钓鱼吗?”
陆小凤哈哈一笑,嘴角立马耷拉下来,闷闷不乐道:“打赌输了。”
朱珵珺一怔后立马想到某个天下第一神偷。
“司空摘星?”
陆小凤忧郁的仰天长叹,“交友不慎啊。”
朱珵珺刚想说挺好,朕都羡慕,却有一声来自身后,突然的对陆小凤说道:“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曾想一到就听见陆小凤在感叹交友的运气,原来你已经有自觉了吗?”
陆小凤听到这道声音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大太阳底下不见有丝毫逊色的看过去。
花满楼风度翩翩的走来,脸上带着含蓄的笑意,就像是一朵花开在正好的时段,香气扑鼻,美不胜收。
朱珵珺看见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时,他恍然大悟这个突然出声之人的身份。
原来是来自百花楼的花满楼没忍住的开了口,也让陆小凤大喜过望。
“花满楼!”陆小凤站起身想抱一下被自己一封信叫过来的好朋友,却在抬手之后看清手指上的泥巴,顿时苦下一张脸,“司空猴j-i,ng够狠的啊。”
花满楼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打赌的时候,他甚至就在旁边看着。
摇摇扇子,神情姿态叫人如沐春风的花满楼调侃道:“一千条蚯蚓,你晚上三天也挖不出来。可你明明知道自己会输,又为什么要去赌呢?”
陆小凤眼睛一瞪,“会赌当然是认定自己不会去输。”
花满楼不赞同的摇摇头。
陆小凤话锋一转,嘿嘿怪笑道:“虽然我输了,但我能把挖出的蚯蚓扣司空猴j-i,ng脑袋上!”
花满楼:“事后打击报复可不是君子所为。”
陆小凤理直气壮道:“我这才不是爆发,不如说,我这恰恰是和他算账。”
花满楼笑意一顿,收起扇面,面露诧异道:“还有什么要算的账?”
陆小凤不满道:“你说,他故意没说明西门吹雪这里还有另外一位尊贵的客人,是不是故意在挖坑让我跳?”
花满楼嘴角笑意轻柔的紧儿,闻言不置可否,倒是朱珵珺一见扯上自己,自然不会让他唱独角戏,眉梢一扬,就像个合格的捧哏一样。
朱珵珺道:“会来只是因为陆小凤的好奇心又发作了吧?”
花满楼笑道:“然也。”似乎一点儿不奇怪朱珵珺会在这里。
朱珵珺没见过花满楼,但在历代皇帝中唯一关注江湖,还对“大侠”生出兴趣的朱珵珺却听闻过不少花满楼的传说。
没人知道皇帝寝宫的枕头底下放有一本小册子,那是由大庆皇帝利用天子搜索消息的便利性,特意收集起关于江湖中各大名流的情报后,亲笔撰写真实无虚的武林密报。
册子中,谁人人前人后假仁假义,写得是一清二楚。若是流落出去,不止是名册中的一些人身败名裂,甚至能惹得武林动荡三十年那种程度的重要。
而此书确实在以后引发了一场腥风血雨,但最初原因不过是满足一下朱珵珺蠢蠢欲动的大侠癖好。
只能说,有权利的人随便做点儿事,下面的人都跟着遭殃。
朱珵珺的小册子里当然有关于花满楼的部分,可是传闻归传闻,一切都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尤其看到花满楼在海棠花前驻足,欣赏花颜犹如倾听花语,即使知道他看不见,可朱珵珺仍是被他身上流露出的□□色彩震撼到了。
作为在天底下人心最复杂,物欲最横流的皇宫里长大的人,本人还是一国之君,朱珵珺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人。
纵使陆小凤在他看来十分有趣,可却还够不上干净,但花满楼却能让他感到干净,甚至非常愿意和他相处。
这样一来,三个人里面的两个搞到一起,陆小凤顿觉被冷落了,他在失落一阵后立马想起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啊!
西门吹雪不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吗?
花满楼没来之前,西门吹雪冷淡的毫无人气,往往一天能不发一言,逼得朱珵珺和陆小凤聚堆取暖。
现在陆小凤被排挤了,顿时想起西门的好来。
然后他带着挖出来的酒,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