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我派人盯着大嫂吗?刚刚他们打电话来,说大嫂今天没上班,请假上医院去了。”
如愿以偿看到麦定洛的手定在了那里,张前志整了整衣领:“五分钟前他们打电话来,说大嫂挂了妇产科的号,正排队呢。后头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麦定洛气得拿手指着张前志:“你!在这儿等着!回头我再跟你算!”
回头就找车钥匙,钟瑞峰赶紧抛给他:“哥,开我的车去!”
“是xx医院!”张前志最后吼了一嗓子,麦定洛早就出了大门了。
剩了钟瑞峰与张前志两个,捧腹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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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烟雾缭绕的牌室,麻将正搓得如火如荼,电话忽然响了:“超哥,十三少来了。”
超哥叼着烟,含混不清的问:“来了有啥事没有?”
“开着车在街上转呢,不像是有啥事。”对方有点迷惑:“超哥,你说十三少这两天怎么天天过来转悠?”
“靠!老大愿意过来转悠,那是给你们面子。”超哥摸了一手臭牌,越发上了火:“你好好盯着就成了,别他妈给我丢人。前两天十三少的车在咱这儿被条子拖走了,害得我被隔壁区的孙胖子笑了足足几天,笑话咱们没处理好警民关系,竟然连一部车都看不住。我告诉你,要是再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你也不用跟我混了。”
刚过了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这次对方有点急了:“超哥,来了个巡逻的女交警,不知道为啥,十三少把她给拦着不放,两人吵起来了。”
“靠!”超哥把烟给啐出来了:“怎么回事?”
对方气急败坏:“坏了坏了!超哥!那女交警动手了!”
超哥倒不急了:“动手?这世上还没哪个女人能打赢十三少,你们别去掺和,让十三少舒展舒展筋骨。可给盯好了,别让那女交警叫帮手来。”
“超哥!”对方更气急败坏了:“不知为啥十三少没还手,那女人真狠,连擒拿手都使出来了,专往要害处踢。十三少只怕是受了什么伤,要不就是病了,蔫蔫地光挨打不还手,这怎么办?”
“我操!”超哥冲着电话吼:“你还不滚过去帮忙!”转头就叫人:“兄弟们操家伙!”
电话那头忽然悄然无息,过了片刻才叫:“超哥!”
超哥气得直吼:“还罗唆个屁!去帮忙啊!咱们的人马上就到!”
“俩人没打了。”
“啊?”
“十三少抱着那女交警,正亲她呢……”
超哥脱口骂了一句娘,过了好一会儿,才改口问:“那咱嫂子呢?”
“啊?”对方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女交警——啊,不,嫂子在哭呢。”
“那你滚远点,别碍着十三少跟嫂子亲热,还有,仔细瞧瞧嫂子的脸,把人给我认准了。下回见着嫂子,记得让兄弟们叫人。”
乐俊凯
后街拐角的那家店卖的米粉涨了价,涨成一块八了,操一口四川话的老板娘说:“都涨了,没得法。”
本来就只20分钟吃饭的时间,夜子一般趁着客人不多,躲在后街巷子里啃两个馒头。今天生意着实不好,乔洁拉着夜子一块去吃米粉:“反正没有活儿,吃点热的。”
夜子听到老板娘说米粉涨到一块八了,就在心里默默的算,馒头四毛一个,如果自己只吃馒头,省下的一块钱可以买把小菜,和面条一煮,够自己和天天吃一顿的了。热腾腾的米粉端上来,上面浇了一层油泼辣子,红彤彤的油浮在汤上,香气直冲鼻子。
乔洁把粗糙的一次性筷子掰开,问:“你咋不吃?”
夜子喝了口汤,辣,在这寒冷的冬日黄昏里,让胃部有了一团融融的暖意。比起躲在穿堂风的巷子里啃冷硬的馒头,果然舒服很多。
吃完了米粉回店里去,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来,路旁很多店的招牌也亮起来。来往行人的嘴里都呼出大团白雾,乔洁喊冷,拉着她一路小跑,乔洁的高跟鞋答答敲着人行道的地砖,那劲头像只鹿一样。夜子跟不上,被她一路拖得踉踉跄跄。
进了店里,暖气带着湿乎乎的香气扑到脸上来,夜子忙着把棉衣脱下,露出里面的工作服。外头已经在叫:“32号!”
夜子忙整了整衣服,从更衣室出去,看到迎宾引着客人进来。乔洁朝夜子使眼色,是生客,可是穿着整齐,又年轻,看样子仿佛周围公司的白领。附近有几幢写字楼,这种客人是店里最欢迎的。不挑剔,又大方,烫染师们最喜欢。洗头师也喜欢,因为熟了后通常会叫号,夜子满脸堆着笑,走上去:“先生这边请。”
在洗头台上躺了下来,夜子戴好口罩,然后调着水温,低声询问客人:“水温合适吗?”
客人仿佛有点心不在焉:“不烫。”
夜子很细心的将客人的头发冲湿,然后上洗发水,揉出泡沫,冲洗。
然后再问:“先生今天烫染头发吗?”
“就吹一吹。”
夜子于是又上了护发素,等头发洗好,拿干毛巾包好。那客人似乎这才看了她一眼,夜子倒没有在意:“先生请到这边。”
一直送到外边椅子前,自有发型师接过去,吹理染烫都是别人的事了。乔洁也有了活干,帮一位女客洗头发。
那女客头发又长,烫得很卷,很不好洗,乔洁弄了好久才洗好。等客人去吹头发了,乔洁走过来向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