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伩叛变的事儿,按照刘挚交待的传话给他:“公子不如暂且前往循州安身,伤好之后再作打算。”
吕澈半眯着眼睛靠在雕着山茶飞鸟的黄梨木的榻上,一头青丝用玉簪挽起,伤情丝毫掩饰不住他的风华绝代,他喝了口温水道:“文大人,借你兵马用用,明日五更点给我。”
文季瑶略一沉思,便知他要去京城帮刘挚,欣喜之余却为忧心不已:“公子的伤势......”
“文大人,就这么说定了。”吕澈端茶送客,他需要多一点时间来养足精神,来不及细说原委。
京城之内。
刘伩的人在一天之内控制了九门的进出口,弓箭手驻守在城墙之上,只要看见信鸽飞过,一律射杀,故而消息半点都传不出去。
皇帝刘丛被困在皇宫高墙内,调兵的圣旨写了一道又一道,想尽办法却送不出去。
宫里的情况都这样,更不要说南循王府了。叛军是在夜里起事的,秾辉当时尚未安歇,只听咣啷一声,王府的大门被撞开来,她披上外衣出去,远远就瞧见不可一世的身穿红袍,腰悬蛟龙玉佩的刘斑。
“皇嫂,又见面了。”
秾辉强自镇定下来,“玳王殿下深夜破门而入,不知有何贵干。”
“皇嫂难道没听到街上的动静?实话说吧,京城,乱了。就算本王不来,也会有别的人来,毕竟,皇嫂的美色,放眼整个京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刘斑轻笑道,他甩了甩袖子,双手背在后面,绕着秾辉走了半圈,偏过头道:“皇嫂莫怕,既然本王来了,会护着你的。”
秾辉心里嗤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哼。
“人带上来。”刘斑又一挥手。
一个反绑手臂的人被推搡到秾辉面前,借着灯光定睛一瞧,她垂下眸子,“符川舅舅,你几时得罪玳王殿下了?”
符川面色平静地瞅了她一眼,“王妃娘娘,小人该死。”
“他该不该死,就看皇嫂的了。”说着,他兀自踱向秾辉的房里。
“本王今晚在这里安歇,你们去守好门,叫那些人离府远点,别来坏了本王的好事。”
手下的侍卫应了声,各自散开。
秾辉淡笑一声,“殿下既看中这里,我到别处就是了。”
刘斑对她此举毫不在意,“皇嫂从这里出去,街上的人可不认得谁是南循王妃。”
秾辉倏尔顿下脚步,夜风寒的她打了个冷噤,昂起头,她对符川道:“对不起了,我自身难保......”
刘斑见她到这般境地都不求他,冷笑两声,“这人王妃不在乎,丢出去弄死。”
“呵,王爷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秾辉看都没看符川一眼,月娘皎洁的光打在她芙蓉一般的容貌上,她通身的气派孤高而清冷。
符川被人推了出去,发出呜呜咽咽的悲声,听的人心沉沉的。
“殿下,搜到了。”一人从秾辉房出来,手上抱着她的如莲碧玉枕。
秾辉见那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不由的勃然大怒:“无耻。”
“花天爱,本王的皇嫂是个烈性子,你说,要不要告诉她你的身份呢?”刘斑摩挲着玉枕,“好香啊,日日与美人儿肌肤相贴,看来沁入不少美人香。”
“只能怪小人无福消受。”花天爱苦笑道,“当日家母与沈家夫人指腹为婚,以玉枕为凭,花家从未想过悔婚,不想她却嫁给南循王爷为妃,唉。”
“你父亲死的可疑。”刘斑又道。
花天爱道:“是刘挚的人杀了我父亲,小人这些年已调查过了。”
秾辉听着二人的一唱一和,丑态毕露,斜目扫了他们一眼,“玳王殿下,您羞辱我也好,逼迫我也罢,无论您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就范,还请殿下尽早赐死。”什么指腹为婚,可笑,她听都没过什么花家。
想用这种手段打压她的清高,呸,她沈秾辉敬谢不敏。
“那本王就不必费心了,来人,赐酒一杯。”
秾辉看着眼前的酒杯,以为其中的是毒酒,端起来正要饮下,忽然被香年扑过来夺下:“奴婢代娘娘喝。”
顷刻,她看见一只空杯子被扔在地上,“香年,唉,我逃不了的。”
“娘娘,这酒......”香年大口喘气,面色遽然酡红,眼中流转的媚色轻浮而炽热。
“啊......”秾辉霎时明白过来,那一杯不是毒酒,而是刘斑引她就范的药酒。
罢了,她远远瞧见一棵粗壮的梧桐,打定主意,早些死去,免遭这些人下流的手段荼毒。
“殿下,”走神的瞬间,她看见香年敏捷地扑到刘斑面前,身姿妖娆地缠住他,淫言浪语不时从她口中溢出,衣服也被撕扯掉扔在地上。
“王爷......”花天爱忙上前,他没心思赏玩这活色生香的场面,生怕刘斑受到丁点伤害而人头搬家。
要是平日的这种场面,他二话不说抱起美人就行fēng_liú事,可眼下,他贪着秾辉的美貌,一掌劈向香年,试图将人从身上弄开,没想到香年是习过功夫的,轻巧躲开他的掌风,又攀附到他身上娇喘。
“唤侍卫过来。”
秾辉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见花天爱要走,趁他不备,双手抄起玉枕,狠狠砸下去......
☆、弦上
就在她的手的下一瞬,香年闪电般一扭动,刘斑被她用抹胸勒住脖子压在地上,她嘴上跟被拧了头的公鸡一样,叽叽咕咕的,喊不成句子。
秾辉哪儿经历过这样的风波,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