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张是他在一片绿草茵茵的草坪上,背景是一群带着学士帽的人群,他穿着黑色的学士服把手里的帽子高高的抛上天空,阳光下他张大了嘴似乎在高声的呼喊。
憾生默默的看着,有点木讷的难以感动或者被带入的心情,莫憾庭放完影像,转身,这回他握住了憾生的双手说:“姐,我叫莫憾庭,今年24岁,比你小了四岁半,我是大好正直青年,我是你弟弟。”
莫憾庭最后那句“我是你弟弟。”终于击中了憾生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翻过莫憾庭的手掌,低头看着他的掌心,握着他的一只右手,食指在沿着他的掌纹上慢慢的画着说:“你的手可真大。”停顿了一下,她又说:“汉庭,我一直不知道我有弟弟,姐没什么能给你的。”
莫憾庭嬉笑:“你只要认我就好啦。”
憾生抬头看他,无奈的牵起嘴角笑了笑:“我认你,你饿吗?姐给你做饭去。”
34 结婚
午饭憾生没有让阿姨帮忙,自己洗手作羹做了几个菜,没有很复杂的工序,简单的几个热菜,完全是她的一份心意。
饭桌上,莫汉庭很捧场,一碗接一碗的添饭,年轻的男孩子,吃起东西来都虎虎生威,他的胃口很好,憾生也是个一直在吃上不委屈的自己的人,这一点他们很像。
憾生这顿饭自己倒是吃的不多,一会就停下筷子,望着莫汉庭,他怕是饿着了,吃的很快,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填着东西,抽空还抬眼对着憾生笑笑,莫汉庭有一张很性格很英俊的脸,笑起来却五官牵动,眼睛弯成一个弧度,很坦诚的笑容里,有些天真。
憾生观察着他,内心有一点点的牵动,有些柔软,但又不自觉的在想,这孩子不知道在别人面前是不是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因为饭桌上有外人,吃饭的时候两人基本没有交谈,吃了饭姐弟俩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进了客房,莫汉庭一下就歪倒在床上,摸着肚子,撑起半个身子对憾生说:“我吃撑了。”
憾生笑看着他,在他身边坐下问:“那你干嘛吃那么多。”
莫汉庭叹气:“我昨晚半夜被赶出来的啊,然后在机场坐了半晚上,早上又坐飞机过来,一直没吃东西啊,饿狠我了。”
憾生只是望着他笑,她知道他这个年纪正是新陈代谢旺盛的时候,半天没东西吃也确实要把他饿到的,莫汉庭在床上翻了身,一只胳膊撑着脑袋问憾生:“姐,你有没有讨厌我。”他很直白的就问出这个问题,偏偏有是这样一个随意的姿态。
憾生看向他的眼睛,坦荡荡的干净,憾生微微的思索一下,然后摇摇头:“对你本身我讨厌不起来,你从进了这个门起就做的很成功。”
莫汉庭还是保持着一个斜躺的姿势,他看了憾生一会说:“这世界上有一个女人,她的出现,让你没了父亲,你的眼神苍老,神态安静,你才28岁,就有暮年人的眼神,必定经历过一番坎坷,一个女孩在生命里没有父亲的这个角色中长大,你的坎坷肯定和这个有关系,我的母亲虽然你从来没见过,但在这世界上她可能是你从没见过,却抱着敌意的人。你本来应该是不喜欢我的。”
莫汉庭从进门起身上就散发出来的阳光气质,忽然就荡然无存,他的五官似乎更加的深邃:“你所有曾经经历过的不幸,根源都是来源于一个上一代人的背叛,你真正介意的是这个对吗?所以你不肯原谅。”
憾生望着眼前青年的目光依然是平和的,她微微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指尖说:“你说的对。但我自己介意的不多,我只是非常怀念我的母亲。”
莫汉庭坐起身,歪着头看着憾生:“而他已经把你的妈妈忘记的一干二净的是吧?他很虚伪的什么都不提,他觉得世间能够抹掉一切,而他就没有犯过错误是吗?你是替你的母亲难过是吗?”憾生点点头,眼睛有一点湿润。
莫汉庭歪着头去看憾生的眼睛:“你是我姐姐挺好,你比我要想象的好很多,很多,应该说好的太多了。”
憾生歪头看他,莫汉庭又说:“我是没有任何错误的,我身体里和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我是你弟弟。”
富有朝气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憾生扭头也看着他笑了,她轻轻的点点头:“嗯,弟弟。”两人相对笑着,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语言了。
笑过以后,莫汉庭忽然一拍大腿说:“我要睡觉了行不?我困死了。”
憾生站起来,望着他道:“你睡吧,在这里你可以随便想做什么。”
憾生没再说什么,离开的时候留给莫汉庭一个背影,她穿着一身运动卫衣,腰身处有两条美好的腰线,走出去的步履从容,莫汉庭在后面看着,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他生长在大富之家有着聪明的头脑和特立的性格,他的这个陌生的姐姐有着年轻的面孔和姿容却缺少活力,神态淡漠,眼神有着苍老的宁静,她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莫汉庭颓废的倒回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其实有着一颗不太容易动容的心,但这时却微微觉出有点说不出的沉闷来。
憾生回到房间忽然想起客房已经很久没住人了,想着被褥会不会有霉尘味,又转了回去看看是不是给莫汉庭换一套新的。
憾生又进了客房,这一会的功夫莫汉庭就已经睡下了,床边的地上散落着他的衣服,一双运动鞋,东一只西一只甩的老远,床上传来一阵阵鼾声,憾生走进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