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秒钟的失神。
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他的眉眼就如米开朗琪罗手下的艺术品,是一敲一凿而成。
回神之际,莱楚楚勾起一抹娇艳的笑唇:“陈先生真是幽默。”
这是打了一巴掌又给甜枣的戏码么!
除了牧泓演,世界上还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这样评判她的画作或者是她的任何行为。
而且,她也不允许。
陈迹欢扬了扬眉,对莱楚楚眉眼间细微表情观察的透彻,还以为她始终可以在人前保持没有任何情绪,一味地只有欢笑和杏目。
“我是说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瞳中多了几分真诚,音质铿锵有力。
再度失神,只是半秒时间,莱楚楚立刻笑了起来,朱唇荡漾,杏目动人。
“我知道......”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十分魅惑,“每个觊觎我的男人都这么说。”
陈迹欢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勾唇:“莱小姐真有意思。”
莱楚楚翘唇一笑,不语。
“为什么你的防备心会那么强?”
“因为对那些肖想我的男人,我向来只信任防卫。”
“看来是我肖想的过于明显了。”
“何止!怕是陈先生恨不得昭告天下了吧?”
陈迹欢轻声一笑:“莱小姐也乐见其成,巴不得人尽皆知,我这是投其所好。”
蓦地,莱楚楚不咸不淡地笑了声:“那陈先生还真明智。”
“明智也未必是好事。”话罢,陈迹欢敛了几分笑,兴意阑珊地转移话题:“你墙上的那幅雨后图画的很有神,听说是非卖品?”
莱楚楚一个挑眉,立即看懂他话里含义:“喜欢?”
“我说过,你的画作我都挺喜欢的。”他不耐其烦地将这句话反复强调。
这回,莱楚楚没有扬起一贯的笑唇,反而是抬帘细细地将陈迹欢打量了一个通透。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陈迹欢反问:“怎么?怀疑?”
莱楚楚依然看着他,不言不语。
“若我没有猜错,你那副水墨应该是在桂花季节画的......”
他的声音沉而有力,语速控制极好,不紧不慢,保证每一句话莱楚楚都能完全听进耳里。
突然,一个遥远的片段在脑海中抽离。
“若我猜得没错,你这应该是在我家阳台画的,正值桂花季节,花香满园......”
莱楚楚那张向来眉开眼笑的秀脸忽然慢慢僵硬,她将所有情绪在一个无意识的状态显露了短短几秒,一双幽深的眼瞳莫名染了几分情愫。
听着陈迹欢讲述她的创作过程,蓦然地,与多年前牧泓演点评她画作的身影重叠。
明明画中没有桂花,却都能猜出是桂花时节。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男人的脸庞,若是将他们放在一处,竟如此的和谐。仿若,他们天生是同一类人。
硬是抽回神,莱楚楚晃了下浑浊的脑袋,强迫自己清醒,垂落眼眸时候,视线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他那只通透如玉的左手,修长好看,指甲剪的一丝不苟。
莫名,心头一窒,那一刻,她无法呼吸,瞳孔放大,头开始天崩地裂地疼痛起来,难忍至极。
这一瞬的情绪来的太快,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克制自己,摁住胸口喘了一口大气,密集的汗珠布上她的额头,朱唇渐渐失去色彩,渐变渐白。呼吸越来越沉重,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晃荡一下。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住一个东西,陈迹欢显然看出了她的异样,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将她拥在怀里,他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情绪,为何那么地......谙熟?像是梦里牧泓演无数次的低喃。
莱楚楚晃了晃脑袋,气若悬丝,从铁白的唇中吐出两个字:“没事。”
说话间,她的掌心已经湿了一片。
陈迹欢皱了下眉,扶着她去了画廊的角落,找了一个阶梯,扶她坐下。
“你还好吗?楚楚......”
那温柔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只能努力地挣扎自己的眼帘,拉开一条隙缝,看那个温柔声音的男人。
“楚楚......”他再一次呼唤。
莱楚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忽然环上陈迹欢的脖子,唇贴在他的脖子上,轻声开口:“去二楼,有个休息室。”
“好!”他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直往二楼方向走去。
这一抱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那不是莱楚楚和陈迹欢么?”
“是啊,他们怎么抱一起了?”
“谁知道呢!不是听说陈迹欢是这楚楚小姐的下一个目标么?也许正在进行计划。”
“哟!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要知道和林总那渣子事才闹了几天呀!”
“和林总?呵!”一记嘲讽的笑声,“还不知是真是假呢!就莱楚楚一个人说,搞不好是她自己自导自演,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有那个胆吗?”
“你看她像是没有的吗?自己的画展公然就敢和陈迹欢暧昧不清,纠缠一起,成何体统!”
“呵!”
玫瑰踩着高跟鞋流连在流言蜚语中,听到那句“和陈迹欢暧昧不清”蓦然拧起秀眉,复杂的视线追随那抹往楼上去的身影,逐渐冰凉。
陈迹欢将莱楚楚抱上二楼的休息室,轻缓地将她放在沙发上,怀里的人闭着眼睛,抿着白唇,脸色苍白到极点。
“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