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才能改变,怎么这凤血灵玉,也会有这样的功效?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敢相信,死死地瞪着那鲜红的血玉,内心也快要滴出血来!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东方濯紧紧地盯着她,“真正害了你的人,不是我东方濯,也不是玉玲珑,是他!是送这邪玉的镇宁王东方泽!”
“不!不可能!”她尖厉地叫了一声,恨恨地瞪向他,胸膛不住地起伏,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想自欺歁人吗?”东方濯的眼睛红了。
苏漓看向地上的凤血灵玉,忽然一咬牙,一把抓了过来。
东方濯与黎奉先惊呼一声,正欲阻止已经晚了。红光潋滟的美玉,紧紧握在雪白的手中,一如当初。
东方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每呼吸一次,就要经历一次那撕裂般的悔痛。
时间正在一分一分流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苏漓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无力,控制不住朝地上倒去。
挽心面色一变,立刻接住了她。伸指往她腕间一探,脸色已沉了大半。
“如何?”东方濯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发颤。
“回王爷,是喜脉。”挽心平淡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震响了所有人的隔膜。东方濯跌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苍白熟悉的脸,胸口的疼痛已令他无法动弹。这不正是他要的结果吗?不真正证明了他想要证明的事实吗?为何看到那毫无知觉的脸,他却心痛得连呼吸都不敢?老天在捉弄他吗?要他一再回味那足以令他终生悔恨的一刻?!
苏漓醒来的时候,一干人等都已经退到了屏风外。黎奉先坐在桌旁,脸色忽明忽暗,难辨喜怒。东方濯坐在身旁,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自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阴冷的脸上,满是担忧,一见她醒来,立刻关切问道:“你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漓没有回答,此刻她浑身无力,和当初在静安王府的内堂里醒来的感觉一模一样。她不用问也知道了结果。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药物所致,原来竟然是凤血灵玉!
心,好似突然间被人掏空了,整个人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迷茫和绝望。这场冤案,她用尽全力,调查那么久,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枉你费尽心机,助他翻案,自认为与他风雨同舟,共经患难,但其实……他才是一手制造‘黎苏冤案’的背后的真正凶手!”东方濯残忍的声音响在耳边,每一个字,都好像钉子一样狠狠钉在了她的心上。
苏漓说不出话来,眼睛忽然有一丝模糊,脑子里全是东方泽温柔淡笑的样子,自信如他,骄傲如他,深沉如他,这世间的确再没有一个人,足以和他相比。可是为何?为何当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去亲尝感情的苦乐,却发现,原来所有一切,都只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局?
真心相付的人,却永远是伤她最深的人!
苏漓眼眶一热,不自觉地闭了眼。
“相信我,你绝不能嫁他!”东方濯的声音急切了一分,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你不能嫁他,黎苏,你不能再犯错误!”
苏漓猛地睁开了眼,瞪着他,他叫她“黎苏!”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死心吗?
“你……叫她什么?”黎奉先似乎也惊住了,上前来急声问道。
东方濯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苏漓的脸上,一眨不眨,“你是黎苏,不要否认。我一朝犯下大错,对你做出不可饶恕的事,但我求你,不要再否认。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爱你,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算计和伤害。我……相信我……”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些惊惶有些不安,不知如何再去祈求她的原谅和接受。
苏漓阴晴不定的脸色渐渐地变冷,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容,和大婚那日决绝写下休书的人,骤然合成一体,她冷冷地坐起身,“静安王,你认错人了。我是明曦,不是黎苏。”
东方濯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腔的热情被她瞬间冻成了冰。他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黎奉先怔怔地看着苏漓,一时惊讶,一时疑虑,竟也无法开口。
苏漓努力镇定情绪,用力抽回了手,站起身道:“静安王,如果你的话说完了,明曦要告辞了。”
“等等!”他的脸色也恢复了阴冷,“难道你知道了所有真相,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苏漓一怔,脑子多了几分清醒。按下心头一切伤痛,她冷冷地抬头看他,吐字如冰:“那你想怎么样?凭这块玉去指证东方泽?你以为,他会就此认罪?”
东方濯目光轻闪,挥了挥手,高执立刻捧着一个明黄锦盒匆忙走上前来,恭敬呈上。
众人一愣,东方濯示意他递给苏漓。苏漓疑道:“这是什么?”
高执轻声道:“回郡主,此乃陛下亲笔所书之诏书。陛下有言,若除夕之日他尚不能清醒,此诏书,可当着众百官之面宣读。”
圣旨?那高执低着头,面色无异,眼光却有些闪烁。
苏漓皱眉,眼底惊异之色一闪而逝,“既是陛下旨意,公公自可去前殿宣诏。”
高执立刻道:“陛下有旨,此诏书需明曦郡主亲自宣读。”
苏漓微怔,要她去宣诏,这是何意?她迟疑着接过锦盒,下意识地朝东方濯望去。皇帝昏迷不醒,面色白中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