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
他也没躲避谁,也没准备偷听,就泰然自若的踱步过来,只是脚步很轻很轻,几乎令人察觉不到,随即站定,立身于她不远的地方。
看到地上投下来的影子,顾清栀边打着电话,边下意识回头,顿时被吓得向后跄了一大步:“哎呦,吓死我,你属猫的?走路都没声音啊?”
除了开始那句惊呼超脱控制,在看清来者后,她尽量把音量压下,现下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下了,还是不要大呼小叫的为好。
宁萧瑟不语,抬起手做出了个代表“摸摸毛吓不着”的动作。
她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递给他:“我睡不着,给家里打个电话,爷爷接的,你要说吗?”
月光之下她的肤色是细腻的象牙白,大大的鹿眼晃着水当当的光泽,仰视着他,手里举着电话,那刻星河的璀璨皎月的圣辉皆汇聚于一身,衬得她极美极美,尤其,是脖子上那条在暗夜中熠熠生辉的黑天鹅项链。
他都懂,也都清楚,可却依旧接过电话,问候顾鸿熙,把他当亲爷爷那样亲的聊了起来。
顾鸿熙的声音在听筒里苍老却有力,但却反常的一再嘱咐宁萧瑟要对顾清栀好,而后不止一遍的说,想他们了,搞得顾清栀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舒服,就差当场哭出来。
挂掉电话,他安慰顾清栀说,没关系,过些天我们就回去陪爷爷,她用力的点头,虽心里捉摸不定还要留下来干什么,但所有事他肯定都早有安排,她不管,也管不了。
榕城的夜也不那么十分凉爽,两人都睡不着,索性在院子里走了走,听他讲自己小时候在这座五指山下的悲悲喜喜。
她牵着宁萧瑟的手若有所思,因为方才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所以做了紧急应对,这是她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可他何等机敏何等心机?自然也知道了在“她以为瞒天过海”之前的所有事情。
某些俗世的原因促使的两人各怀心事,不知不觉,天竟阴了下来,皎月也被浓雾挡住不见踪影,她抬起头望了望,小声嘟囔:“明天,会下雨的吧?”
“嗯。”他顺势抬头看一眼,然后把她往回牵:“该睡了,不然明早会没精神。”
顾清栀不置可否,任由他带着回屋,这过程她只是在想,关于明天的宴会,八个家族的掌权人都要到场,而据他所说,这样的宴会,上一次的举行是五年前。
那次,令宁小奥失去了亲生父亲。
所以说,目的性那么明确,而且对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他为什么非要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摆出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架势?
甚至她都不明白宁萧瑟来榕城此行的目的。
这个男人当真……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而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清栀,你知道吗?阿斯蒙,贝露,撒旦,玛蒙,菲格露,还有那个新任的,从未露过面的第八家族掌权人海拉,他们明天都会到场。”
“是……是吗。”她跟着应了声,虽然不知道那些都是个什么鬼,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而在这个念头随着其他杂七杂八,渐渐沉入脑中废弃山谷的时候,漆黑不见五指的废墟下面忽的穿来声凄惨的嘶吼,那种瘆人的哀嚎是灾难的前兆,仿若它下一秒就要跑出来,将万物撕咬的血流成河。
也正是随着这声嚎叫,废墟下面被遗弃许久的一些东西开始伸展出枯骨般的枝芽,平地而起,窜出废墟,直起数丈的高大茎叶。
叶片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几枚天鹅形状的果实,每个都被黑雾萦绕,它们的身上裂开了口子,像血盆大口一样开开合合,魔音灌耳的绕在她周围,怎么也挥之不去。
它试图吞这世上的每个贪心人入腹。
它用舌头舔了舔獠牙,告诉她:过来,到我跟前儿来,如果再向前走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么,就让我带你去吧。
因为这是使命,也是必经之路。
这时,天真的下雨了。
雨点滴滴答答落了下来,捶打着不眠夜中疲惫不堪的灵魂。
就这样下了许久许久。
然后,天亮了。
·r 129·阴云
“那是个少年。”男子凑在顾清栀耳边,对她方才的问题给予回答,答完紧接着又补充了一点:“是个,非常贪心的少年。”
此刻的榕城被点缀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午夜时的倾盆在持续了一夜后淡淡褪去,只余下绵软却筋道的细雨丝,有气无力的宣示自己的存在。
的确,这阴郁的天,沾湿的裤脚,确实没法让人忽略,只能三三两两扛着黑色大伞,遮着本无关痛痒,但积少成多后不容小觑的雨点。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撑黑伞,搞得像葬礼一样?顾清栀也不是很明白,她摩挲着下巴不由把心中疑问说出声:“为什么全是黑伞呢?大家这么有默契?”
“可能觉得比较装x。”他又凑过来,自以为很了解似的回答:“也就在这种时候,这些人才会产生不约而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