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没给顾清栀插话机会,紧接着姜弦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这些都不用你操心,孩子放在我和你爸这没问题的,我们能照顾好他,只是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吵架了,听着语气不太对,有事可千万不能瞒着我和爸爸,听到了吗?。”
她十分头痛,按按自己脑袋笑着:“我们没事的,真的没事。”
这时一旁的顾承允走了过来,擦了擦刚洗完的手,人到中年却完全没有应当的油腻,命运的眷顾使然,他依旧那么高大,带有安全感,面部状态即便年近五十也未曾苍老。
因为年轻时就不是奶油小生的类型,他比寻常人看似老成,忧郁而深沉,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好像半点都未做改变一样。
他擦过手,将单只手臂撑在院里的木桌上,另只手逗了逗宁小奥,看他痒了,呵呵的笑,这才分过神来,对着正在通过电话聊天的两人道:“怎么?吵架了?”
顾清栀第一时间听到爸爸的声音,连连否认。
原本不想说出来觉得丢人的前因后果也一股脑而出:“没有没有,我们才没有吵架呢……就是刚刚我说他老气,其实就随口一说,他听完,听完……就,就郁郁寡欢,一直跟我怄着呢。”
真相随着支支吾吾而出,听筒那边顿时传来杠铃般的笑声,听上去十分不厚道。
姜弦意识到后咳了咳,镇定几番才道:“好吧我不应该嘲笑你们,不过说实话,这确实是你这傻丫头说错话了,尤其是他真的比你要大,男人对这方面可是很敏感的,你这样说人家不气才怪呢,听话,别闹别扭,哄哄就好了,你说话他很听的。”
隐约听到电话里顾承允好像在嗤之以鼻,想当然了,他那么宠女儿,把她当成掌中宝,有女婿的出现本就很闹心了,又让自己的女儿去哄他?他恶狠狠的嘁了声,然后把宁小奥拉走,低下头对他轻柔道:“走,不是说去买好吃的吗?外公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走前顿了顿,不忘撂下句:“和她说,生日这天不要闹脾气,家人不在身边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还有……生日快乐。”简单几语概括完毕,其实他还有很多祝福,对女儿,他的期望和祝愿几个时辰都讲不完,可现如今不同了,曾经那个牵他手蹦蹦跳跳的小丫头,不再不属于他。
许是时移世易,身边很多事物都是随着时光这样改变的,顾承允手边的小家伙从顾清栀变成宁小奥,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刻对亲人爱得深沉的心。
在听筒中,父亲的声音渐行渐远,甚至能透过此般,在眼前勾勒出有着他离去背影的画面,姜弦对这种感情懂也不懂,她能理解,但却想不通,她侧过身专心和顾清栀说话,声线随着顾承允的离去由小变大:“听见了吧,你爸爸又搞煽情了。”
“我也明白,你这么突然的有了归宿,他高兴之余心里也不太好受,可女儿嫁人了又不是和他断绝父女关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说回来看看他也是很容易的事,天天和女婿苦大仇深的,这是干嘛呢。”
顾清栀绕绕手指,讪讪道:“我会多回去看你们的,黏在一起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离开你们独自生活过,这样冷不防分开我心里也好不舒服,那天早上我睡懵了,还以为在咱们家,醒来走到楼下才缓过神来,刹那心就沉下去了,差点没哭出来……”
“都多大啦,还哭,不嫌丢人。”姜弦嘴里轻声嗔责着她,实际鼻头也一酸,淡淡在嘴边讲着:“你以为我不是吗?好多天前我做着饭,想到你要过生日了,心不在焉的把菜都炒糊了,后来就有点难过,每年生日都是我和你爸陪你一起过的,提前两天就要开始准备,每年一个惊喜,你还记得吗?哈哈,后来把我和你爸爸愁的,这可怎么办啊?到最后都没得惊喜可送了。”
她也跟着姜弦乐了,模糊将眼前的童话乐园打乱,然后迷蒙看到个身影由远到近,高大笔停的站在她面前,向她伸过手来。
把顾清栀怵的下意识仰了一下,自己擦掉眼里还未蓄满的细小泪水,晶莹化成一汪池水湿湿的融在手心。
她看到某个还淡漠着脸的人将水摆在自己身旁,饮用水,花茶,苏打柠檬,排排放置在两人中间,她坐在一侧,他坐在另一侧。
顾清栀暗自哼了声,赌气,其实心里却觉得好甜好甜。
原来……那么久远的一句话,他竟时至今日都记得。
那次只是作兴大发,为了试他脾气是否如传言那么暴躁,开车载她的中途非赶他下去买水,还非要爽口的清淡的各一种。时隔那么久,他买水的时候依然不忘。
她把水拿到左侧,花茶也拿到左侧,一个一个都挪开,然后像小孩子似的,默不作声蹭过去。
一寸寸间琼夺的是心与心的距离,以及……羞怯的示好,毕竟她是个很轴的人,总矮不下面子主动向谁请求和好如初。
回来后见他已经把外套脱了,理由是天气很热,当然,他并不能说这样看起来能不那么古板。
衬衫之下是他挺拔有型的胸膛,他解开了领口的第一个扣子,发丝末梢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