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来还真的是有事。
最近这几日,段闳都没有来暖香阁,他说最近前朝有事,他需要经常入宫,还要在世子府会见一些人,便多夜宿在他自己的寝宫或是书房内。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前因为日日夜夜与段闳腻在一起,就算是再喜欢,自家相公长得再帅气逼人,也有看够了的时候。为了让我自己一直处于火热状态的情绪冷静下来,为了之后有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也为了让段闳觉得我不同于一般粘人小妖精的样子,在段闳忙碌的这几日期间,我都忍住,没有去书房看望他。现在想来,忙碌不来看我的段闳,似乎有些不对劲。
如果换做是以往,段闳这么长的时间没来看我,盈翠和桃红这两位红娘月老兼媒婆,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将我从头到脚捯饬一遍,然后逼迫我去给段闳献殷勤。因为她们经常说我现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等到变成饿汉子,就知道有多难受了。她俩就像是那爱神丘比特,恨不得天天拿着一张弓,随时随地准备对着我射出与段闳两情相悦的箭枝。
现如今,段闳已经有十数日没来暖香阁,她们俩竟然对我没有半句埋怨,若换做是以前,桃红早就泪眼汪汪的劝我对世子多上点心,而盈翠也早就责备我不应该得了便宜就卖乖,冷落了世子。
事有蹊跷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似是无意的睥睨了盈翠和桃红二人一眼,见她俩一副欲言又止,又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不发一言的站起身,朝着暖香阁外面走去。
走到庭院中,我抻了一个懒腰,然后便偷眼瞄了站在门口的二人一眼,然后举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今日天气真好,我去看望一下世子。“
站在门口处筹措半晌的盈翠和桃红,闻听此言,一溜烟儿的便跑到了我身侧。桃红似要张口,结果被盈翠瞪了一眼,她便只好低头跟在我了的身后。
段闳那厮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难不成,背着我又娶小老婆了?
想起之前去雪山赏梅回来时,段闳在车上对我说的情话,便立刻摇头否定,怎么可能?段闳他不会,肯定不会,他追求了苌氏那么久,又如此的疼爱我,不会这么快就厌倦了!
疑惑再起,我忽然不由得暗叹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换了一副身体,个头变矮,胆子有随之变小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并非是我胆量变小,而是我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段闳对我的心意之上。如果他并非是重情重义之人,那我岂不是满盘皆输,所以我才会有所恐惧,因为胜负输赢的筹码早已不在我自己的身上了。
你问我是不是对段闳没有信心?
答案在肯定与否定两者之间。
段闳他对我的情意,从他的眼神举动中不难看出。但是,他是大理的储君,未来的帝王,哪里可能会成为一个只心系儿女情长之上的专情之人,更不会成为拴在老婆裤腰带上的男子。所以,我此时才会有如此这般抓心挠肝的不安定感觉。
爱情,真的是一件能令胆大包天,不畏惧死活的人,变成为胆小如鼠,敏感多疑的人。
我的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了浓浓的畏缩,我想要打退堂鼓,我想要逃避了。
于是,刚走进花园中的我,便慌忙转身往回走,不想再去段闳那里去看到我不愿看到的真相。
见蓦地我转身,盈翠和桃红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欣喜,我却更加的心虚了。心里空落落的只想要赶快回到暖香阁吃两碗牛肉面,来填补我内心的空虚感觉,以免恐惧占据心头。
一想到牛肉面,我忽然猛地想起,段闳他已经许久没有煮面给我吃了,上一回吃他亲手煮的面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忽然,我身后的花园中,传来了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而盈翠和桃红,第一时间便齐刷刷的闪身堵在了我的身后。
清脆的笑声很陌生,常良人的个性,不会这般畅快的大笑出声,安孺人虽然会如此欢天喜地的大笑,但这不是她的绵羊音。世子府除了我们三个,一般的女婢,有谁会胆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
我缓缓的回过头,目光穿过盈翠同桃红的中间,望向远处,然后我的心脏猛地一紧,双手就握成了拳头。
一个身穿红底绣荷花印金逶迤罗裙,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女子,亭亭玉立的走在世子段闳的身侧。她的眉宇间,妖娆妩媚,娇笑的样子甚是迷人,极具风味。
是她,那日自己逃出世子府,在迷路的巷子中,从高升平手下恶奴手中救出的那名姓钱的青楼女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如此亲昵的走到段闳的身侧,段闳怎么会让她的纤纤玉手拉着他的手臂,怎么会用那疼惜的眼神看着她,好似她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不舍得她离开他的左右。
我的身体踉跄一步,手捂着了胸口,脸上痛苦的神情无法掩饰,我试图说服自己,他俩不是自己脑中所想的那种关系。但是,段闳他在抬眼看到我之后,竟然无动于衷的与那姓钱姑娘远远的看着我,眼中除了冷漠,别无其他,好似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就好像我是着院中的枯花野草,根本不会引起他的注意。而那钱姑娘看到我之后,只是微微的颔首,双手却完全没有离开段闳手臂的意思,像是在我无言的示威一般。
我没有想错,他们俩是那种关系,就是我同段闳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