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高被刘家父子热情地给请进了客厅,进屋一看,室内的摆设大变了样,红木桌椅都被替换成富有现代气息的组合式真皮沙发,玄关上摆着几件古董瓷器,原本供着菩萨的香炉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马三高上次来这间别墅的时候,对于室内的摆设,曾经颇有些不以为然,把刘家父子当着了乡下来的暴发户土包子。
如今一看,老刘还真是个有心人呐!马三高心中有数,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老刘专门揣摩过他的心思,这一手玩得很还真是让他很舒服。
坐到沙发上,马三高刚坐稳,刘虎就双手捧着一盒中华烟,递到了他的面前。
“小虎,来,和马叔坐一块。”马三高接过一支烟,抬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置,示意刘虎坐过去。
刘虎看了眼刘五篙,见他微微一点头,就顺从地坐到了马三高的身旁,替他点燃了烟卷。
刘五篙也是个明白人,县里目前是严明高掌权,马三高虽然是党群副书记,其实权比起李大江当政的时代,要小得多。
可是,刘五篙在得知了刘虎居然暗中告密陷害了王学平之后,就再没有丝毫想往严明高身边靠的想法。
南云县里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王学平堪称严明高的第一心腹,两个年轻人之间有了这么大的仇恨,刘五篙心里明白,那是很难化解的。
白艳见刘五篙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就扭动着小腰肢,坐在了马三高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嫩白细腻地小手,拈起一只苹果,娇声一笑:“马书记,我帮您削个苹果。”
马三高瞟了眼白艳,心想,刘五篙这还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大老远的把她给接了来。
不过嘛,心意可感,我老马想要漂亮的女人,还需要你老刘来送?马三高毕竟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虽说知道升县长或书记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但是总还有那么一线希望。
只要暗中整垮了严明高,再横下一条心,给市委党群副书记秦立本送去厚厚的一份礼物,机会还是有的。
远的不说,云光县的书记老蒋,就是在五十八岁之前提的县长。
搞政治的人都知道,所谓的规则都是因人而异的。“原则上”,这三个字蕴涵着无穷的奥妙,可以任由市委主要领导搓圆或者搓方。怎么说都有理。
鼻内嗅着从白艳身上飘过来的幽香,马三高的心里,多少起了一股子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地挪动了下身子,信口问刘虎:“小虎。最近生意还好吧?”
刘虎顿时来了精神,大声说:“马书记,我还真是没想到,仅仅是把罐头做成了礼盒,再加上借了广告的势,销路好极了。生产线已经安装调试完了,车间里正在加班加点地搞生产……”
马三高瞥了白艳。刘虎却没有注意,一路滔滔地往下说个没完。刘五篙却观察到了其中的内涵,摆着手制止了刘虎,笑着对马三高说:“马书记,我现在也上了年纪了,家里就请了位按摩师。手艺还真不错。我让她经常帮着揉揉肩,捏捏腿,效果十分显著,马书记,要不要到屋里试一试?
马三高暗暗点头。老刘比小刘为人处事,那是强得太多了,这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啊!
在马三高的眼里,白艳不过是有点姿色的女子罢了,刘虎当着外人的面,谈及极其隐秘的事情,太不成熟了!
刘家父子把马三高请到楼上,关上门后,马三高这才笑着问刘虎:“厂子里的情况,不错?”
“是很不错,咱们的罐头礼盒成本和开发区的差不太多,但我们省了很大一笔广告费,所以,定的价格就比姓王的那边便宜了三块钱。马书记……”刘虎依然很兴奋,干食品这一行,看起来每笔生意很小,可是累加起来,数目就相当可观了。
马三高摆着说:“这里没有什么马书记,你就叫我马伯伯好了。”
刘五篙心里一喜,称呼的改变,说明马三高已经开始重视他们父子的实力了。
这世界上,没有无因的果,更没有无果的因,巨大的利益,让刘家父子和马三高走到了一块,正式成了盟友。
自从李大江垮台之后,刘五篙的建筑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以前已经喂熟了的一些行局和乡镇的领导,只要见了刘五篙,避之惟恐不及。
这也难怪,刘五篙是出了名的李大江的座上宾,现在正掌权的严明高和李大江那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沾染上了刘五篙,只会惹祸,没有半点好处。
不仅仅是党政机关的领导躲着走,就连县里的国有企业的老总,一听是刘五稿的名字,就闪得没了人影。
“嗯,小虎,干得漂亮!”马三高及时地给予了鼓励,刘虎心里一喜,越发卖弄起来,“我这次一口气上了十条生产线,一定要好好地大干一场!”
只要一想起,姿容绝代的李小灵被王学平搂在怀里亲热,刘虎心里就堵得慌,憋住了劲头,还和王学平一争高下。
当初,王学平刚把罐头厂盘活的时候,刘虎就想跟上去,却被刘五篙给拦住了。
刘五篙的话,简单而有效:“虎子,你做生意确实很有一套,可是,你别忘了,你李叔叔倒下去之后,咱们在县里已经没了靠山。”就这么一句话,打消了刘虎马上要和王学平一争高低的念头。
刘虎也不是笨蛋,这年月,不管你是多大的商人,在政府里边没有强援,人家王学平只要把手一翻,就可以把刘家的企业给整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