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书记,您找我有事?”王学平明知道是为了采访的事情,却不能把刘子和给卖了,有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呵呵,吕组长,这位就是我们县里开发区的负责人,王学平同志。”严明高扭头笑望着王学平,“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中夏晚报》的新闻部,吕紫心组长。”
王学平冲着吕紫心微微一笑:“欢迎吕组长来我县视察指导工作。”那一次,两人近在咫尺,甚至搂抱在了一起,要想装不认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你不是报社的记者么?”吕紫心有心逗一逗王学平,成心看他出洋相。
“哈哈,吕组长真是会说笑话,我这样的人能当记者么?还不早给报社领导开除了啊!”王学平哈哈一笑,他心知吕紫心这是有意报复他,所以越发装得和没事人一样,大开玩笑。
“你们以前认识?”严明高看出了一点蹊跷。
“以前见过一次面,只是不知道那位大美女原来是吕组长,真是失礼了!”王学平抢先做了个铺垫,留下了退步的余地。
“上一次,还真不知道王主任竟然是严书记的部下,不然早就过来拜访了。”吕紫心这话就显得很有些意味深长了。
严明高站起身说:“学平同志,吕组长点名要采访你,想了解一下开发区推行政务中心的一些经验。你就领着她到处走走看看,千万别慢待了我们的无冕之王哦。吕组长,我还有个会,暂时失陪了。”
对于省里来的记者,严明高的感觉有些复杂,既希望宣传县里好的方面,又担心她是来捣乱的,所以话中有话地点了下王学平。
王学平跟着严明高做秘书快两年了,自然品得出来话里的真实涵义。
可是,王学平心里却猛地往写一沉,点名要求采访,这意味着什么?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起身送走了严明高,吕紫欣扭头发现,王学平笑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做过亏心事的觉悟。
她忽然起了童心,瞪圆了一双美眸,惊讶地叫出了声:“哎呀,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哦,对了,上次在看守所里采访,有个小偷倒是和你长得蛮像的……”
王学平心里暗恨,死丫头,不就是顶了你的小肚子一下嘛,又不是要害部位,至于这么记仇嘛?
“哦,有这么巧的事?我好象只在电梯里干了点小坏事……”王学平坏坏地一笑,吕紫心立时大羞,俏脸飞红,怒道:“住口,不许瞎说。”
“遵命!”王学平微微一笑,和我比脸皮厚,丫头,你还嫩了点。
“吕组长,既然严书记发了话,那就请吧,我领你到开发区去转转!”王学平其实很想把吕紫心马上赶走,只是严明高亲自交待了下来,他也没办法,只能领她去参观一下。
下楼的时候,王学平笑着说:“吕组长,其实呢,咱们县里也没啥资源,这么些年来,经济状况一直不太好,排在全省的倒数第三,也没啥采访的地方……”
王学平倒不是不想出名,只是目前的开发区只能说是刚刚起步,能够拿出来说一说的,也就是政务中心的小改革,和罐头厂了。
这一点点小成就,方法在县里边还是那么回事,放眼全省乃至于全国,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常言说得好,三分做事七分吹,只是,目前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还不到吹的时候。
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吕紫心那天清晨,竟然亲眼见到了保罗跑来拍马屁的那一幕丑剧。
吕紫心是有备而来,肯定不可能让王学平几句“谦虚”的话,就给吓退了。
她笑吟吟地说:“你的事迹不凡呐,我都听人说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罐头厂硬是让你给盘活了,这倒也罢了,居然搞出了集中办公的政务中心,举国唯有你这一例啊。”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保罗是什么人?可以随时随地请到省市高官的洋鬼子,居然对你那么恭敬,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一想到这里,吕紫心暗暗兴奋不已,当记者的职业敏感告诉她,王学平的身上藏了很多谜。
两个人走到办公大楼门前,王学平刚想邀请吕紫心上他的车,吕紫心却说:“王大主任,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坐我的车好了?”
王学平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赫然发现停车场上多了一部黑色牌照的银灰色保时捷9112。
满停车场的几十辆小轿车,一时间,全都暗淡无光,就好比是乡下的土鸡,岂能和九宵云天的金凤凰相提并论?
好家伙,这丫头家里头不是一般的有钱呐,这种89年才出的车型,价值好几百万,整个国内估计都不会超过三台。
天朝可不比国外,没有大官家做后台,敢这么张扬的家族,就不怕惹火烧身?
王学平一时间,也有些摸不透吕紫心的真实身份了,于是,故意张大了嘴巴,惊叫道:“这车真漂亮,至少要五十万块吧?”
吕紫心蹙了下眉头,心想,五十万?亏你说得出口,心里就有些不太自信了,看王学平那副傻样,也不象是装出来的呀。
也许,王学平不是保罗的幕后老板?或许是捏住了保罗的某种把柄吧?
王学平坐进了车里,就开始东瞧瞧,西看看,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栳没什么两样。
吕紫心越发地怀疑她自己之前的判断了,有心试探道:“王大主任,咱们现在上哪?”
王学平有意盯着cd音响,傻傻地问吕紫心:“这是收音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