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默成还没出屋,就被身后那个声音叫住了,“赵大哥,第三局比什么?”
好嘛,难怪当时没听她喊一声呢,原来直接晕过去了。
“定马射箭。”
“又比射箭啊,这不是白送机会给我吗?”茗华天生的乐观马上爆发。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茗华那半瓶子醋还乱逛荡的样子,赵默成就莫名来气,“你手臂因有旧伤,此次接骨五日内不可用力,你还是发愁怎么定住马吧。”冷水马上泼来。
“定住马是你的事儿。”茗华一副吃定赵默成的样子,第二局赛马时她已经发现赵默成的训马绝技了。满马棚的马对他唯命是从,人家养马出身嘛,那可是连红云也令行禁止的,一举一动就像受遥控一样。
赵默成没听到一般走出屋外,不一会儿拎了一个食盒回来,“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对,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所以格外难养。”茗华发现赵大胡其实很好欺负,总是心太软。
赵默成苦笑着摇摇头,典型的破罐子破摔。也是,还能指望她再赢一局吗?现在他该发愁十日后如何安置茗华才是。
接下来几日,茗华挂着伤手,堂而皇之地在营内四处乱逛。
这天她发现有个小贩打扮的人在校场门外徘徊,还不时地探头探脑。她偷偷地绕到那人身后,顺着他的视线往营里看。
突然小贩回身发现了她,大惊之下起身就跑,刚一抬腿就摔了个狗啃泥。
原来茗华早把他的裤角死死地踩住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贩不逃了,跪地求饶。他一没听到茗华靠近,二以为自己是被什么高深功夫放倒的。
“鬼鬼祟祟的,你是谁派来的间谍?说!”茗华一面唬人,一面站起身点手叫营门守卫。
守卫的士兵过来将小贩押了进去,一经盘查,还真是高山王派来的间谍。
赵默成命人为他松了绑,问他为什么做间谍。
那人说:“小人姓曲名盛,家住阳南,本是安份守己的小村民,后来高山王的人侵占了村庄。因见小人能说会道,囚禁了小人的父母妻小,威胁小人当间谍,如果所探得的情报正确,就释放小人的家人,否则杀小人全家,小人是被迫的。”
军中大部分都是陇西人氏,相距都不甚远,赵默成很快找到曲盛的一个同乡,两人见面一聊,所有情况均属实。
原来,那高山王乌孙越竟是赵默成的同乡,也是陇西阳北人氏,天下大乱时自立为王。乌孙越与赵默成少时一同长大,对他了解至深,知道赵默成策反陇西将领的手段,因此对高山的高级将领严防死守,还派出间谍来刺探军情。
赵默成对曲盛说:“我非常了解你的苦衷,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现在我放你回去,你去对高山王说:‘赵默成不久后将会发兵,会先派二百人押送粮草,途径伏草岭。’你这样说一定能救你的家人,但我救你全家性命,你要为我做些什么。”
“将军但有驱驰,莫敢不从。”曲盛答的干脆。
“你回去后,暗中对不想作战的士兵说,愿意投降我军的,随时欢迎。”
随后,赵默成让人带曲盛下去吃喝,任他在营中自由走动,不许予以监视或限制,三天后曲盛离去了。
众人不解,只有茗华不问,反间谍战吗,就看谁能收买人心了。
只是这要押送的粮草让赵默成藏哪儿了?自己都找不到,那曲盛能找到?
而且仇义去哪儿了,好了之后就没见着人影,其他弟兄也不说。
距茗华定马射箭还有二日,校场上发生了骚动。
原来是有投靠的散兵,觉得赵默成征了兵来却天天只是让大家站立不许动,连基本的拼杀训练都没有,更别提阵型了,所以认定赵默成根本没有治军的本事。
而且枉为将军,不够威严果断,抓了高山王派来的间谍不但不敢杀掉,还好吃好喝地招待,甚至任由人在营中走动最后还放走了,自己还不如去投靠高山王的好。
赵默成判罚他扰乱军心,鞭笞二十。
那散兵不受,一边大嚷,“我是要作战的,宁可被杀,也不愿挨打。”
见赵默成走近,接着嚷:“某也当过千总,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能主帅,我愿与你赌胜,我若败了甘受鞭刑,他日战场做你马前卒。你若胜不过我,当众拜我三拜,叫某三声‘大爷’。”
“好,你说比什么!”赵默成慢回身脱掉大氅。
散兵看一眼为了茗华郭缠龙准备的赛场,道:“就比骑射!十箭定输赢!”
赵默成命人松开那散兵,带马配箭。
只见那散兵持箭在手,翻身上马,疾驰一圈,十箭飞出,全部上靶,七中红心。
确实好身手,那散兵在马上洋洋自得,又跑了一圈才下马,猛击马肚,抱着膀等着看赵默成出丑。
赵默成看马吃痛跑向自己,接过弓箭,直接飞身上马,马步未停直接加速离弦而去。片刻间人马归位,众人只看到赵默成一刻未停,仿若赛马般跑了一圈回来,急急下马查看马儿是否受伤。
每张箭靶如同刚才一般无二,赵默成并没有比那散兵多射中一个红心。
那散兵看到有箭飞出,但每张靶上都还是自己的那支箭,正要叫赵默成认输,待看到被收近的箭靶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原来,赵默成射的并不是靶心,而是散兵刚才射出的箭尾!无论第一只箭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