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落雪姑娘已不能再舞了,您这价钱?”只要肯谈价钱,说明陈老板已经放弃了。
“想当初我可是花千两白银买下她,带她来渭邑,供她吃供她穿供她出名,最少也得白银五千两!”呸!真黑心,落雪说当初五百两买下的她,这一扭脸儿就翻了一倍。
“陈老板,我这有银票千两,当初那可是舞技超群的落雪,现在的落雪……”说到这里,茗华心里很难过,但愿落雪姑娘不要听到这些话才好。自己这样讨价还价,对她是侮辱,对自己也是种折磨。
“两千两!”陈老板得寸进尺,还不死心。
茗华收回银票,转身进楼。茗华愿意倾尽所有,只因不愿落雪身价太低,在她心底哪个人都不是随便能用银子来衡量的。
“哎,哎!”陈老板追上来,堵住门,把卖身契递到茗华眼前,“钱契两清。”
茗华还是交出了银票,陈老板一把夺过撒腿跑了。
茗华进楼把卖身契交给黄掌柜,“黄掌柜,麻烦您验验这张身契。还得请您老找人跟那陈老板到官府去交办手续。”
黄掌柜推回来。“羽哥,这是你的。”
“那就请掌柜交给谷爷吧。”自己哪里护得住落雪姑娘,还是有个靠山的好,“落雪姑娘现在何处?”
“人安好,辛苦羽哥了。”黄掌柜并不回答,只是收下了契书。
反正既然谷爷插手了,那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人好就好。“您客气,银子能办的事儿都不叫事儿,银子办不了的才真叫事儿呢。您不怪我添麻烦就好。”
见黄掌柜收下落雪的身契,茗华觉得累到脱力,心里空荡荡的,请示道:“黄掌柜,谷爷交办的事已了,我今日不大舒坦,就先告假回去了。”
害怕独见谷爷,一个喜欢男人的帅无赖,今后远远观赏就好,能躲则躲。
黄掌柜同意了,在他眼里羽哥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回王府的路上,茗华几次恍惚听到打斗的声音,以为自己是昨夜没睡好,加上刚才的争执,出现幻听了。急忙回去歇下不提。
“爷,仇忠回来了,又没跟上。确有高手相护,仇忠不是对手。”
“可有受伤?”
“不曾受伤,仇忠与之交手数次,说那人并无伤人之意。”
“明日再跟,远远跟着。”
“这是落雪姑娘的身契,羽哥说交给爷。”
“送到西郊马场,让他一并处理吧。”
谷爷现在有更感兴趣的事儿。
女扮男装,还有高手暗中护持,这个羽哥到底是谁家女呢?
脑中搜遍渭邑各家适龄女子,自己娶亲时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改酒楼的奇思妙想,救落雪的胆大包天,黄掌柜说她提到银子两眼放光,可她救人时却又一掷千金,谷爷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第13章远在天边
繁华之地,只闻新人笑。
落雪的事才过了一天便无人提及了,舞姬的竞演未受任何影响,杏花楼火爆依旧,毕竟新人层出不穷,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
黄掌柜交给茗华一张千两银票,说是谷爷奖赏的,谢羽哥替杏花楼解了大围。
茗华以为这是谷爷在还她给落雪赎身的钱,毕竟他是杏花楼的东家,亲自出面多有不便,借茗华的手办好了事还没把她抛之脑后,也算义气。
能在大华国都站住脚的都不是简单人。
茗华的理智和感情斗争了好长时间,最终敲响了谷爷的房门。
“谷爷,银票还您。”茗华万分不舍地递上了还没捂热的千两银票。
谷爷自己都没察觉,他现在看到羽哥那张纠结脸是多么地莫名欢畅。“我有言在先,办好事了有重赏,莫非羽哥是嫌少?”
“不,不!是太多,实在受之有愧。不瞒谷爷,落雪姑娘坠楼摔伤是我的主意,此事因我而起,由我来了也是应当。谷爷不嫌我途惹事非,小的已是感激不尽了,当不起谷爷重赏。”
“羽哥来我杏花楼是为了什么?”谷爷将银票轻轻放在桌上。
“混口饭吃,活命养家。”
“不是行侠仗义来的?”
“……”茗华没想到羽哥的形象已经这么高大了。
“谷爷我虽非侠义之士,却也是言出必行,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你该得的。”
“这不是落雪的卖身钱?”原来自己误会了。
谷爷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那银子自然有人来出,原来你以为这是那赎身银,才坚持不收啊,这倒是怪我考虑不周了,来,再给你一张,这回确定是赏银了吧?”
“着实……太多了。”他们家都是这么赏人的啊?茗华看着桌上并列的两张千两银票发呆。
略一深想,顿觉烫手。谷爷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突然这么大方,说不定还有什么急难险重的任务在等着她呢,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呢?付出和回报总是要成正比的。
茗华以退为进。“谷爷……这是赶我走。”
“哪里的话!留你还来不及呢,若是还不够,再加!”谷爷作势再拍银票。
“够了够了,多谢谷爷,多谢谷爷。”茗华一把扫过桌上银票,仓皇告退。
看茗华出门拉起小斐跑下楼,谷爷跃身门后侧耳倾听,果然不多时楼下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呼,谷爷的嘴角也挑起一抹不自觉的弧度。
茗华把银票塞给小斐,“你给我收着吧,在我这里总是留不住。”
小斐捧着银票,诚惶诚恐,泪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