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媳刚嫁入怀家时,正逢他创业艰难期,每天四处奔波拉投资,有时回来晚了,连饭都顾不上吃。
可不管他何时归家,厨房的小炭炉上永远会煨着一碗鸡汤。
老伴过世早,他独身带着儿子闯荡,直至儿媳嫁进来,才隐约又找回家的感觉。
怀老爷子回过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转向孙子:“今年清明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好久没见你母亲了。”
怀明远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何卿垂头捧着饭碗,脸色有些难看。
这道汤她是从丈夫处学来的,尽管知道背后的渊源,她咬咬牙,还是学了。
这些年为了讨好老爷子,她花费了不少心思,没想到,还是比不上一个死人。
“吃饭吧”,怀老爷子重新拿起筷子,看了何卿一眼,安慰道:“你也有心了。”
何卿抬头,对老爷子扯出笑容。
饭厅里又恢复了静默,只听得见碗碟交碰的声响。
吃了一会,怀温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下。
他看了眼,接通。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怀温脸色一变:“你跟我保证过什么?”
停顿了会,怀温眉心紧蹙,冷声道:“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怀温看向怀老爷子:“爸,有个朋友突然住院了,我得出去一趟。”
怀老爷子沉吟片刻,点头道:“去吧。”
怀温歉然朝大家笑笑:“替我好好陪陪爷爷。”
说完,他捞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扬长而去。
“谁啊?怎么就住院了?”何卿目送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了句。
闻言,怀明深蹙了蹙眉,很快舒展开。
“明深,你知道什么?”怀老爷子没错过他脸上那一瞬间的变化。
“没什么。”
何卿催促道:“小深,你知道什么倒是说呀。”
她早就觉得丈夫最近的行事有异了。
怀明深看了对面的怀明远一眼,没说话。
何卿正处于焦灼中,没能看懂儿子的暗示,开始变得不依不挠。
怀老爷子也停下吃菜的动作,看向他。
怀明深没辙,吞吞吐吐地说:“我……之前遇见过一次……爸跟一个女人行为亲密……”
“怎么会……”何卿哑声问。
怀明远沉声说:“当初他是怎么待我母亲的,今日就能怎么对你。”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何卿抹了把通红的眼睛,冲他吼道。
怀明远漫不经心地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客厅里睡觉的攸宁却被这陡然升高的音调惊醒,下意识“喵”了声。
闻声,怀明远拉开椅子,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径自出了饭厅。
攸宁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是迷迷糊糊的。
看到怀明远,她撑着爪子起身,却在站起来的瞬间,整只猫晃了晃,又趴软下去。
怀明远轻笑出声,捏了捏她厚厚的肉垫:“想回家吗?”
嗯?可以吗?
攸宁抬头,眼眸里有流光闪了闪。
虽然怀家别墅也不错,但她更习惯自己的小窝。
怀明远握着前爪陪她玩了会,饭厅里拄杖的声音越来越近,响过一阵,却突然停了。
他循声望去,见怀老爷子正站在客厅边上看他。
他对上老爷子阴郁的神色,笑了笑:“怎么不过来坐?”
老爷子走过来,见他依旧一派温和,长叹了口气。
“怀家教子无方,愧对了很多人哪!”
顿了顿,他幽幽地说:“还好你像你母亲。”
怀明远只是笑笑,没接话。
“我老了,帮不了你几年,你有什么想要的,自己去争取吧”,怀老爷子拍了拍孙子的肩。
怀明远惊讶地看他一眼,他回怀家之后,老爷子虽明里暗里护佑着,却也希望他能与怀温重修旧好。
第一次,老爷子如此明显地纵容了他不认生父的行为。
怀明远觉得蹊跷:“爷爷,您……”
怀老爷子却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但不论如何,明深终究是无辜的。”
怀明远默然。
☆、出轨
从屋里出来,巨大的温差让攸宁不禁抖了抖。
好冷……
抬眼看了下怀明远微沉的脸色,攸宁轻抿着三瓣嘴,没出声。
怀家这段陈年旧事于怀明远影响很大,以至于每次与怀家人接触后,他的心情都算不上好。
攸宁转身,伸出前爪去抱怀明远的腰。
环到一半,她动作顿了顿,讪讪地收回来。
爪子太短,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她撇撇嘴,若无其事地挪了挪位置,倾身抱住怀明远的小臂,将整个腹部贴上去蹭了蹭。
“你在安慰我?”
“喵。”
“乖,我没事。”
攸宁不信,继续蹭了蹭。
别的人先不说,至少怀老爷子他是在乎的。
怀明远任由她趴着,空出手打开车门将她放进去。
才要关上,怀明娇冲出来:“哥,收留我一晚。”
怀明远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询问。
怀明娇低头:“被我妈打了,她心情不好……”
“上来吧”,怀明远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怀明娇兴冲冲爬上去,看见副驾上的攸宁,招了招手:“小可爱,又见面啦!”
攸宁站起身,毛茸茸的脑袋从椅背旁露出:“喵喵!”是呀是呀!
怀明娇嘿嘿一笑,伸长了手摸她。
怀明远坐上来,正好看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