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进了屋见了礼,霍老太太笑问:「你们兄弟怎么来的这么齐,有什么事?」
霍宜之不由的看霍景之一眼,虽然他是长子,但对于哄老太太他明显不如霍景之。霍景之笑着道:「过来看看母亲,正好还有一事,想向母亲讨个示下。刚才我们兄弟商议分家之事,怕有哪里不妥当,想过来问问母亲。」
霍老太太本来笑着的脸,先是一僵,随即大怒,道:「我还没死呢!!」
霍老太太这么一吼,霍景之当即跪了下来,霍三老爷虽然一句话没说,但看到二哥跪了,他也当即跟着跪下。霍宜之站起身来,没跟着跪下,却是欠身道:「母亲,这是我的主意。」
霍老太太气的全身发抖,手指着霍宜之道:「你的主意?也是,除了你不管老二还是老三都不敢说这样的话,你当大哥的不领着你的弟弟们在母亲跟前进孝,现在倒说什么分家。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那媳妇又在跟前说什么了?」
在霍老太太心中,她的儿子从来都是好的,偶尔做出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了,那绝对是儿媳妇挑唆的。尤其是现在霍宜之跟湖阳郡主突然间感情好了,在霍老太太心中,这绝对又是湖阳郡主挑的事。
霍宜之刚想辩解,霍景之就连忙道:「母亲莫要错怪郡主,此事是我和大哥的主意。」
「我知道你那小媳妇肯定还记恨着,不愿意侍侯我这个老太婆,才要挑唆着你闹分家。」霍老太太炮头立即掉转向霍景之,把二儿媳妇骂完,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霍三老爷,骂着道:「你素来是个没主意的,这时候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你那媳妇闹的。娶个尚书府的小姐当媳妇就牛气了,不用把我这个老太婆放眼里了是吧。」
跪着也中枪的霍三老爷缩缩脖子,继续沉默。
把三个儿媳妇全部骂完,霍老太太还是一副不解恨的模样,对丫头们说着:「去传三位太太过来,有话当面说,要我儿子出面跟我闹算什么,有本事说到我老太婆跟前。」
霍宜之一脸无可奈何,这也是他最理解不了霍老太太的地方,明明是他们兄弟三个过来跟她说话,她就有本事把躺着也中枪的儿媳妇们骂一顿。霍三老爷就算了,他的意向一向被人无视,难道他和霍景之就是媳妇说啥就听啥的。
霍景之让丫头们回来,又对霍老太太道:「母亲先消消气,此事确实是我跟大哥的主意,难道母亲觉得我和大哥是那听信妇人之言,凡事没个主意的软骨头不成。尤其是分家大事,更不会听信妇人之说,就过来惹母亲生气。」
两句话让霍老太太的盛怒消了几分,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道:「都起来吧。」
霍景之和霍三老爷这才起身,霍三老爷继续沉默着打酱油。其实就他自己来说,他并不同意分家,在侯府生活多好啊,啥事都不用管也不用想,三房出啥事了还有两个兄长可以顶上。但不同意的话他却不敢说出来,要是霍老太太把分家的事闹黄了,他真挺高兴的。
霍景之上前几步,在霍老太太跟前坐站着,哄着她道:「我和大哥会有这个主意,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兄弟自身好。霍家现在三房人,哪一房提出来说说,外头不得竖起大姆指来。也就因为外头名声太响亮,俗话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不得不早做打算。对外说起来我们是分家了,但亲兄弟难道还会因为分家而生分了成,就是母亲你,难道会因为分家,我和三弟就不到您跟前行孝了吗。」
霍景之话说的漂亮动听,霍老太太是不像刚才那样盛怒大吼了,却是道:「你说的就是有理,但你也要想想,我现在还活着,你们兄弟就分家出去单过,岂不是显得你大哥不容人。更有那爱说道的,更会说你和老三不愿意侍侯母亲,只怕于你们名声不利。」
霍景之笑着道:「自古以来兄弟分家都是平常事,不止我们家,前些时候,礼部周书车家,还有更早的齐国公徐家,不都是分家了吗。大哥的确名声更是众所周知,兄弟和睦更是有目共睹。至于我和三弟,难道母亲会在外面说我们不孝吗。只要母亲不说,哪个敢如此议论。」
霍老太太哑口无言,她的口才如何能跟霍景之比,但分家之事她实在不愿意。没分家的时候,儿媳妇孙媳妇都不愿意奉承她了,要是分了家,把二房和三房分出去,只剩下大房,湖阳郡主连早晚请安都不一定来,大奶奶和二奶奶娘家硬气不说,有时间也去讨好湖阳郡主了更不会理她这个老太婆。便道:「反正分家之事不妥,我不愿意,这个家就不能分。」
镇远侯府要分家的消息瞬间传遍全府,几乎立时在下人圈里炸了窝,即使都知道下午霍老太太因为分家的事才把儿子们骂了一顿,还发言说一定不能分。但哪怕侯府里粗使婆子都知道,这家肯定要分了,霍老太太在大事情从来没有发言权。过程也许会有点小波折,但结果肯定是要分的。
霍家主子们反应都很淡定,不想分家的三房,不管男主子还是女主子又都可以忽略不计。下个们则开始各自谋算起来,除太太奶奶们的陪嫁之外,其他下人全部都是属于侯府的,普通意义的上分家,奴仆并不算在内,不过像侯府这样的情况,二房,三房不可能一个丫头婆子都不带走的。
以湖阳郡主平常行事风格,奴仆下人会任由二房,三房挑着带走。背靠大树好乘凉,跟着好主子奴才们才能过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