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章走在最后,他悄悄从兜里掏出死虫,随手扔掉。
刚才的鸣虫复活,不过役鬼术的拘魂手法。鸣虫刚死,虫魂还未消散,段章将虫魂摄住,强制拘于虫身,所以鸣虫才会暂时复活。这只是一个技法,没有任何实际的用处,最多一两分钟后,鸣虫一样会死亡。不过用来唬人,完全足够了。
回到村口,段章向邓健、周蓉解释了协商结果。
二人大喜,这本来就是农庄以后的方向。鼓山的旅游业和农庄的绿色农产品,如果经营得当,比单一的商业、办厂,风险小了很多。
那边庙祝和王福生也向村民,解释了协商结果,大家都觉得满意,可以接受。
接下来的事情,就与段章无关了。他向邓健等人辞行,准备回礁海城。
“段先生,恐怕今日回不了礁海城,刚才得到消息,昨晚突然雷雨,道路塌方堵塞,估计要明日才能疏通。”周蓉说道。
“我看明天也不一定能疏通,干脆这样好了,段先生今晚在渔村休息,明天从渔村坐船绕道,然后再乘车回礁海城。”周正军建议道。
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渔村不通公路,段章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候,王福生和庙祝劝走了村民,也过来与段章告别。得知段章今晚留宿渔村,王福生大喜,一定要做东,请段章去家里做客。段章见王福生诚心相邀,也就点头答应了。
其他的人都有不方便的地方,只有周正军可以相陪。当下段章和周正军、王福生、庙祝,还有派出所的赵德生,一共五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王福生谈性甚浓,不停地向段章介绍鼓山的景致,和子虚乌有的传说。大家一路说说笑笑,下山的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山下的渔村。
王福生叫人给家里送信,安排张罗酒宴,他自己则带着段章参观他的海产养殖场。段章第一次见到海产养殖,也感觉有趣,一边听王福生的介绍,一边不住地问一些感兴趣的问题。
晚上,王福生安排了一桌海鲜,主客是段章,其他的人有周正军、赵德生、还有他的叔公庙祝。既然是家宴,少了许多礼节,大家随意说笑,尽性畅谈。
第二天,段章准备乘船离开渔村,王福生找来一辆大飞,亲自驾驶送段章离开。大飞就是快艇,本地人都习惯叫做大飞。
临走时,周正军递给段章一个红包,说是邓健送给他的五万零花钱,希望他不要嫌少。段章没有推辞,笑着谢过,收了下来。
快艇一路风驰电掣,这是段章第一次乘船在大海上飞驰。他站起来感受着迎面的海风,心情也有些兴奋。
不一会儿,海岸线被抛在了后面。辽阔的海面上,目力所及之处,都是一样的海水,没有其他任何的参照物。在这样的环境下,段章的方向感完全失去。
不过王福生却是兴致勃勃,一边操控飞艇向前猛冲,一边与段章大声闲聊。
“福生,我好像发现这艘飞艇上没有导航仪,你是怎么定位的?”段章好奇问道。
“段先生,你是第一次出海,自然有这样的疑惑了。我在这条线上跑了三十多年,不瞒你说,这儿洋面,每个位置的海水各不相同,我全部都认识。就算不看太阳,光是看着海上的海水,我都知道自己的位置。”王福生笑着夸口。
段章点点头,相信了他的说话。走了三十多年,老马识途、夜鸟归巢,就是瞎子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前方出现一道黑色的海岸线。王福生将飞艇靠了岸,段章与他告别,一个人离开了码头。
出了码头,段章没有去长途车站,直接找了一辆出租车去礁海城。
几个小时后,段章就到了礁海城。他没有回家,而是电话通知了龅牙苏,直接到了他的公司。
一进门,段章就发现龅牙苏的哭丧着脸,好像输了钱似的。
“段兄弟,我个人意见这次就不要去拳赛了,这次我认栽服输。”龅牙苏丧气地说道。
“你是觉得我一定会输,还是有别的原因。”段章问道。
“有别的原因,对方增加了赌注,多加了三百万,问我们愿不愿意跟进。”龅牙苏叹了口气,“这是摆明了不是猛龙不过江啊,有绝对的把握,才敢这样做。”
段章沉吟片刻,笑了笑,“我看看资料再说,就在这儿看,马上就能给你一个答复。”
龅牙苏点点头,搬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调出视频、文字资料。
二十分钟后,段章看完文字资料,开始观看一些比赛的视频。
“苏兄,他们比赛的时候怎么蒙着面?”段章指着视频问道。
“这些蒙面的拳手,估计是知名人物。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有合同制约,怕被人认识来吃官司,就只有蒙面参与拳赛了。像这样的拳赛,很多人都是蒙面出场,一则为了,二则不想与对方结下仇怨。”龅牙苏说道。
几十分钟后,段章看完了视频资料,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段章睁开眼睛,望着龅牙苏,“苏兄,你想我参赛,还是放弃?”
龅牙苏听到段章的话,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
“段兄弟,从我心里很想你去帮我打这一场,赌拳嘛,就是一个赌字,赌徒都是不到最后一分钟,输得精光,是绝不会罢手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但从理智分析上看,我知道对方这次的拳手,有绝对胜利的把握,所以我不想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