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了?”
“偶遇魔音谷的人交了几招,无碍。”
云亦没有多问对着萧辞笑着说道“承蒙王爷照顾卿卿,在下感激不尽,时辰不早了,我们不便打扰,先行告辞。”
“云公子客气了,这是本王分内之事。”
“今日正好向王爷辞行,不日我和子卿便回归云山庄完婚,到时会有喜帖奉上,诸位若无俗事缠身可前来观礼。”扶黎支撑着身子下榻“走吧!”
“你若累了便睡一睡,我抱你回去。”云亦轻轻巧巧把她抱了起来对着在场诸人颔首一礼“多有叨扰,告辞。”
“姑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的红鸾星终于是动了?”临行之前他挑眉瞥了一眼红衣女子戏谑的挤了挤眼睛,扶黎忽而补充道“玉楼就是魔音七杀之一的寐诀,不知他此次劫持郡主是何目的,镜姑亦插手其中,还请多加防范。”
人走茶凉,室内安静的有些过分,萧辞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出口阻拦,玉绾迈步走到正厅把碧玉瓷瓶又放回到桌子上“我也走了。”
他拂袖把碧玉瓷瓶打碎在地,几粒碧玉通透的药丸似要化入冰玉碎瓷片中“不需要。”
他甚少有发脾气的时候,此次积压在胸腔内的情绪可谓达到了顶点“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从我身边夺走?”我要得并不多。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无暇两眼通红冲了过去,青鸾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他气急败坏道“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模样了?所以让扶黎回雁月沉冤血案本身就是一个局,利用完了就丢了?”
“得利最多方为良策。”
“那他们呢!整整十年,说没就没了?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过明年,你让她陪他一年都不行吗?”
“九月初十,剑阁与陇上的婚约不可更改。”
“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永远不知道感情所谓何物……”
玉绾身形微微一颤,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凉月如水,把阶前轮椅上的男子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萧辞负手而立眸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她是我的毓儿,永远都是,若是相逢陌路,那便重新开始,只要我还记得她。”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低低自喃,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夜风吹起她的红裙似开在暗夜最美的花。
雨若提着裙摆跨门而入,惊惧交加的看了一眼离开的玉绾,拿起桌上凉透的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青鸾忍不住开口问道“雨若,扶黎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我也不知道,我帮她诊过脉并无异常,翠浓姐姐把她送到蕉叶小筑时便是这样了,除去偶尔变得冷冰冰的,和以前都是一样的,就是……”雨若犹豫的看了萧辞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她似乎记忆出现了错乱,而且都是关于王爷的,似乎……”
雨若努力思索用什么词描述比较恰当,他冷冷接道“我在她的记忆中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她素无牵扯,无论萧辞亦或萧珞。”
“似乎是这样……”
“果然是好手段。”无波无澜的一句话听不出多少情绪起伏却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似堵了一块石头,压得整个人喘不过气来“不过一切重新来过,只要我还活着我可以等。”
☆、百花因果
更深露重,秋夜寒凉,萧辞一个人不知道在正厅中坐了多久,眼睛一直盯着手心的半块玉佩。
轮椅行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夜格外清晰,他骤然回神望向来人“艾将军。”
艾陈转动轮椅把手中的肉丝面放到桌案上“毓儿曾说我做得肉丝面赛过万福楼的掌勺师傅,王爷尝尝如何?”
萧辞接过玉箸并未推辞,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事已至此,艾将军若想离开本王不会强留。”
“王爷言重了。”艾陈把十二颗透明如碧玉的丸药一一放入白瓷瓶中“绾绾不来,难不成王爷真会把我杀了?说来在下还要感谢王爷,让我可以和她说说话。”
“为何不与她相认?”
“二十多年,人事已非,我甚至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可再见她一面。”艾陈微叹一口气嘴角挂着苍凉的笑容,鬓间白发似乎被月光又染白了几分“我老了,残了,不再是她风神俊朗的夫君,而她竟是二十多年未曾改变,灵动窈窕依旧,你不知道,她这人甚是偏爱美男子,长得好看在她眼中可是重中之重。”
萧辞放下手中玉箸,抬手帮艾陈添了一杯热茶,世事沧桑,他说起旧日种种眼睛中依旧是掩饰不住的宠溺与无奈“她向来骄傲,从不肯低头,她既不想见我,不想认我,我又何必做让她难为之事。
绾绾善良纯粹,我信她不会做对毓儿不利之事。”
剑阁八大长老之一,统筹剑阁半数暗影势力,在他眼中不过是当年天真烂漫豆蔻芳华的少女,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他们既让毓儿回到我身边,便有她不得不回到我身边的理由,剑阁介入,预之国运。”苍白如玉的指节叩打着桌面,大厦将倾,倾国之祸,八字箴言,天命不可违,风雨飘摇的帝国,腐朽入骨的朝廷,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当真是回天乏术了吗?
“王爷的意思是……”
“十万将士亡灵,司徒一族灭门之祸,苏枼生祭月玄阵法,月灵花向月而开,瞬息瞬灭,十字封印,百花悬案。”一段话说得支离破碎毫无因由,萧辞神色肃冷,嘴角噙着一丝薄笑让人心底泛起一阵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