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邵佳希最后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顺手撩了一下滑落的肩带。
自从第一天被徐修之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叫醒,并且差点暴露自己没穿内衣之后,她几乎每晚都是穿戴整齐睡觉的。
尽管这样的睡觉体验感极差。
没好气的别了徐修之一眼,邵佳希嘟嘟囔囔地往地上乱踩进拖鞋,从床边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脚步不稳的在徐修之脚上踩了一下。
男人嘶了一声。
揪住某个站起来也才比他坐着高一个头的人的衣领,食指捏着往后扯了一把,瘫着一张脸问她:“你去哪?”
邵佳希被带得重新跌进床里,理了一下往后被拉了大半的领口,她扯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看着徐修之,“去给您叠被子去。”
不然干嘛?有地方让她去投诉一下眼里毫无男女性别之分的中单选手吗?
徐修之:“今天周四了。”
邵佳希划拉着脚的动作一顿。
男人继续说:“已经一周了。”
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说好的一周你什么时候滚”这样的字样。
然而邵佳希是真的走不了。
连续七天,她都数不清自己究竟给冉宜这个小没良心的人打了多少个电话,但无论她往冉宜的社交账号上发多少祈求她看到稍微回复一下她这个寄人篱下的闺蜜的消息,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的,全都石沉大海。
冉宜这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默默收回自己踩着徐修之拖鞋边缘的脚,邵佳希稍微端正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真诚:“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您这几天使唤的还舒心吗?”
徐修之转转眼,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般般。”
“除了工作态度有点懈怠以外,其他还可以接受。”
那还真是……谢谢您宽大包容的接受了。
邵佳希强忍住一拖鞋往他脸上甩过去的想法,狗腿地接上去,
“那我现在就给您铺床去?再拖下去可就晚了噻。”
晚了您就得扣分了,瞧瞧她这个丫鬟多体贴,多么为主子着想!这么细心善良的丫鬟,您还好意思张口闭口的让她走吗?
没等徐修之回话,邵佳希自顾自地往门边走。
只不过连门把手都还没搭上,衣领又给人给扯住了。惯性往后带了一大步,肩胛骨撞上某个有些软的东西。
身后罩上一片阴影。
毋庸置疑,要是哪天她死了,一定是被徐修之揪领子给勒死的。
男人的胸腔微动,贴着她的背脊,声音沉沉地响起,“你什么时候搬走。”
语调平平,还带着些残酷无情。
中央一台每晚照例的社会人文关怀广告还真是没洗到您的一丢丢脑啊。
邵佳希:“享受免费的劳动力不好吗?每天早点起床就有人给您端上热乎乎的早餐外加给您收拾衣衫被褥,您只需要贡献出一个床位,这样天大的好事您哪里找?”
徐修之:“目前除了收拾被褥以外,其他体验感基本为零。”
徐修之:“而且关于收拾被褥这一点,要是靠你所谓的自觉,那我到今天大概已经被扣了14分了。”
食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男人强调:“荣登本周扣分榜首。”
邵佳希:“……”
她紧了紧牙。
你以为你的早上喝的粥都是自己跳进电饭锅里,自己体贴的按下煮饭键?你以为你的衣服都长了脚自己会绷紧洗衣机里再到时间自己钻到晾衣杆上?
男人还在陈列细数:“而且我贡献的不是一个床位,牺牲的是我一整个的休息私密空间。”
“总之你今晚就从我房间里搬出去。”
“至于现在……”
男人抬了抬手,按亮手机的锁屏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垂着眼看向这个站在他胸前身高还不及他肩膀的女人。
除了长发以外毫无异性特征的女人。
脑子里不知怎地浮现起那晚昏暗灯光下努力伸长手环住他的小小身影以及固执的往他手里塞一包护舒宝的样子,抱起来好像手感,还不错?
犹豫了一下,最后男人大手一挥,大掌落在眼前的人毛茸茸的脑袋上往前推了一把。
“现在,去隔壁叠被子。”
邵佳希:“……”
于是她就这么被徐修之摁着脑袋往李嘉齐和猴子房间去履行叠被子的任务去了。
试想一下一个一米六不足的女人被一个起码有一米八三的男人单手在脑袋顶上摁着往前走,就跟揪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似的。
等她和徐修之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李嘉齐坐在那捂着嘴故作夸张的w了一声。
李嘉齐:“你们俩这天天一前一后跟夫妻双双把家还似的从楼上翩翩往下走,要不是我知道骚叽这个性无能,我都要怀疑你们俩这纯纯的男女关系了。”
徐修之一瓶饮料丢过去,“你他妈说谁性无能?”
李嘉齐意味深长:“兄弟,你这样看起来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啊。”
每天早上的拌嘴日常,来自中野的毫不留情面的嘲讽和人身攻击。
如果一个星期前邵佳希还会因为这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而感到咂舌不已的话,一周后的她,心里可以说是十分平静的毫无波澜了。
径直走向厨房,从橱柜里找出猫粮,简单冲洗了一下宠物碗,用罐头拌猫粮进行对噗噗的日常投喂。
没错,在这一周里她不仅担任徐修之的叠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