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奶茶上已经积起一层薄薄的奶衣,我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指在发抖,我最后还是打电话给国立成,他依然那副玩世不恭的死样,问清了我的地址,十分钟后我就见到了他。
他手里挟着本厚厚的经济书,我呆了呆,“你还有课。”
“嗯。”他随意地把书往桌上一丢,桌子震了震,“真难得,你找我干嘛?”
“我想知道。”我抱着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难得的,国立成没有发出声音,我一抬头,就看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想知道什么呢?关于我,还是关于你,还是别人?”
“关于密达的。”
“哦~~~”他拖长了音,微微一笑,“这个嘛,他啊,把当初陷害他爸的人全部送到牢里去了,包括市长。”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滞地问道,“那,跟我有关系吗?”
“有吧。”他说的有点含糊,“你猜,他一个没背景没手段的学生,是怎么办到的呢。”国立成招来侍者,“给我一杯美式咖啡。”
等咖啡送上来之后,他恶趣味地撕开一包又一包的红糖,搅拌了半天之后,淡声说道,“因为我帮他了。”
“你为什么要帮他?”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几乎被黑色的咖啡吸进去。
“这件事听起来有点长,”“我第一次见到他是跟你们学校有一场法律辩论赛,我考二专,主修是经济,还有个就是法律。我被高年级的邀请作为自由辩手,当时就跟他对上了。我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拐弯抹角地教训,就算当时我们学校赢了,乘胜追击一向是我的优良作风,失败者嘛,我更喜欢再补上一刀,所以我就查了他的档案,发现了他家有趣的事,但是查完之后我就没兴趣了,然后把他也丢出我的脑海。”
“他后来来找我,问我为什么去查他们家的私事,估计是他们那边发现有人开始调查,摸着这根线头就找到了我。我看的出他很激动,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家的背景,可以轻而易举地调出他想找而找不到的资料,另一方面,他觉得我可以帮他。”国立成轻笑,“他想多了,我告诉他,我只是在找消遣,现在消遣完了,概不奉陪。”
“但是我低估他了,他的反侦察比我想象的要强,竟然能够摸到我之前所有的档案资料,其中百密一疏的地方,就是你。”
我瞬间呆住。
国立成伸过手掐了下我的脸颊,见我惊醒过来要打他,又迅速地缩了回去,“他年头的时候过来找我,对我说,这件事你必须帮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我觉得他特别好笑,问他,你怎么让我后悔一辈子?”
我心突突地猛跳,几乎随时会休克
国立成盯着我发白的脸孔,“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啊,”他突然笑出来,“不告诉你。”顿了顿,“你们算是结束了。这件事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你,如果他还来找你,说不定他想利色兼收。还有种可能,那就是真爱。”
我瞬间恼羞成怒,把桌子一掀,“国立成,你是个畜生!”说完拔腿就跑。
才6月份的天,却骄阳似火,烤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刚踏上柏油马路,身子被人猛地一拽,耳边响起助动车尖锐的刹车声,“找死啊!”
国立成的手拽得我生疼,我的眼睛一片迷离,泣不成声,嘴上闪过一丝冰凉的触感,还在惊诧时,就看到国立成迅速离开的俊脸——
他依然笑嘻嘻地看着我,“陈慧媛,我发现,你真是个傻子。”
“放屁!你才是傻子!”我怒吼。
后来我的手一直被国立成紧紧包覆在掌心,头顶的烈日将我们两人的身影拉远拉长,融合又分离——
我的青葱岁月,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别着急。。还有。。。
☆、01
我失眠了整整两天。
黑眼圈挂在眼下就像是得了什么旷世绝症。
学校里都在疯传劈腿女终于被前学生会主席给甩了!甩的好,甩的妙,甩的大快人心。
徐bō_bō他们那天晚上特别安静,我把国立成跟我说的事复述给他们听,但是说一段就要停下来发半天呆,然后再接着说。他们倒是第一次表现的极其合作,中途催都不曾催过我。
只是我又藏了一段,那就是我后来在学校的湖畔边,把头埋在国立成的胸口,哭嚎了整整一下午。
*****
主席这两天没有来找过我,我脑海中设想过108种的情节,包括主席跪着来求我,扛着红旗举着道歉信,给我写大字报,我只要一逮到空,脑子就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但是主席连个消息都没有发过来,我想,咱们之间这回算是真完了。
我想开了,后来临近暑假前,徐bō_bō他们失口说起施密达这个猪狗不如的qín_shòu时,我都能笑着说,别让我再见到他,见一次,扁一次。
我看见徐bō_bō他们偷偷摸摸地舒了口气。
我的鼻子又酸了,急忙掩饰地喝水,却呛到喉咙,眼泪都出来了。
我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最后的考试周一结束,徐bō_bō说,“咱们宿舍该去唱歌好好庆祝下!”
夏天说,“是该庆祝,徐bō_bō你赶紧跟赖洋洋分手啊,这样我们都能开个主题叫单身快乐!”
“呸,呸!”64朝地上假吐口水,“乌鸦嘴!姐姐还盼着第一第二第三春呢!”
我乐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