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万府里迎來了一拨客人,这客人委实也算是自家人,,万老爷的弟弟带着太太來走亲戚了。
说道起來,这万家当初的二爷早先时与自己的大哥、即万老爷,这两兄弟为争夺家主之位那是相争相斗的水里火里各不相容!但到底还是万老爷技高一筹的接替了父亲、稳坐了家主之位。
在那之后,二爷觉的无颜自处,这偌大的万家宅子使他觉的自己沒有了容身之地,便向老爷提出分家,之后带着自己所得的那一块儿产业和银钱离开金陵,去了梁溪(无锡)一代。
虽如此,但到底也是血溶于水的亲兄弟,他与万老爷偶有走动。
说起这个,万老爷当初之所以娶了四太太林璇妮,还与这位二爷有些关系……
二爷生性与他这大哥一辙的fēng_liú,闻得秦淮洋舞厅里这位林小姐的艳名,便心中作弄、总想得着契机一睹芳容。之后心中脑里每每作想,难以禁住,便去看了那一场表演。
当时宛如一朵艳丽的罂粟花样的林璇妮歌舞罢后,真个是艳惊四座、无以匹及!至此,二爷他心中便对这么个娇俏美人儿常有挂怀、再难忘记!
之后某次提及了起來,二爷与万老爷说起这事儿,脸上便是止不住的欢喜神往,心里是真挚的欣赏,口中对那林小姐更是大加褒赞、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引得万老爷感染了二弟的心情,也觉牵惹心目,即而便去那古來便颇具艳名的秦淮河、进了西洋舞厅一睹芳容。
再之后的事情便委实不消细说了,对美人素有嗜好的fēng_liú成.性的万老爷,便娶了这美名在外、芳名远播的林璇妮为四太太。
对此,万二爷常引为恨事,只私心里认定着那尤物合该是自己的、自己早先本有机变得到她的!
。
这初冬的时节作弄的大地看着就是一日胜似一日的萧条起來,气候愈发的冷凝了。但到了晚上,头顶那一轮浮上桂枝的月色却反倒愈发清冽,如水一样一层层、一浪浪的波及过安谧的庭院。
值此时刻也算是良宵,若是有一知己之人伴随身侧,一并赏赏月色、听听松涛,倒也不失为一件极赏心悦目的美好事情。
只是,这知己贴心之人却又哪能是说求,便可求得到的?
入暮之后,四太太退了一干下人,独自一个站在院子里,抬起那张施了淡淡晚妆的精致面孔,静静然的抬头望那明月。
淡淡微光呈落在她娴静而精美的面盘上,将这整个人烘托出一种别样妖娆的气韵。
这是每逢二爷回万家走动时,她与他之间不约而同达成的默契,她心知道二爷会來……
四太太虽表面上看起來专注而平和,可是她那一颗心委实动.荡、着实难以平和!这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这水蛇样的腰身跟着就被拥入了这灼热的怀。
她未回头,心中知道是谁,姿态不变、人也未动。
那人将头抵着她的发靠过來,在她耳畔阖目嗅了一口发丝的幽香,呼出的气息炽热而缠绵,低低急急的:“小宝贝儿,许多日子不见面了,你可想我?”
正是万二老爷!
四太太闻了这熟悉的声音,她心中微动,打起的如意算盘精准又缜密。她未说话,只是徐徐的叹气。
这二爷勾唇一笑,依旧低迷的声音里充满了更甚的魅惑:“好端端,可是唉什么声叹什么气!”声调颇为暧昧,是昭著的调.情。
其实说道起來这当小叔子的和自己的嫂嫂这般缱绻,已经是极大的失礼与不合时宜了!但这真可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却也怨不得二爷什么。
四太太从來沒有排斥过这个男人,此刻更不曾。她微转了一下面目,那双眸子噙了丝慵懒的对他将看未看,声息也是一辙的软糯、带着些些的慵懒,反使她整个人显得别有一段风味:“原本的好风皓月,只可惜,我这儿若不是二爷今儿承蒙不弃蓬门的走动,便一直一直都是萧索的很、清寂的很呢!”似叹又非,似在幽幽诉怨、又似是无心自嘲。
二爷闻声一定,他挑眉,心下如是的玩味着:“呵,你当初嫌弃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看重了万老爷的万贯家财与绝对权势,狠
心抛撇了我跟了他去。时今这一切可莫不是自找的?”中途一顿后,他臂弯一收,把四太太搂得愈发紧了,即而又将她整个人转过來与自己面对着面,唇畔讪笑微收、煞是玩味。
隔过月色,四太太讪讪的瞧了一眼二爷,面上荡漾起些微的鄙夷之色,旋又把面眸一侧、启口讪讪然的嘲讽:“你若有心纳我,我又怎会被他抢去?”眼波微敛,口气比方才森冷,“时今便在这里乱吃醋!”
二爷心知道这是一朵带刺儿的玫瑰,但她眼下这么一股子全不亲热的疏离,倒令他觉的诧异。他鼻息呵了一声:“这倒好笑,你也别激我,我这个人平素最不怕的就是激了。”尚算是气定神闲,口吻很悠闲。
不过四太太明白他心里不可能一丝儿的涟漪都不翻腾。她才沒有就此收住的意思,早在知道这二爷过來走动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布了玲珑局。眉眼微抬、重又看着二爷,四太太陡地恨声,口吻并着目光一样的冷然:“你怕他就是怕他,懦弱的男人!”后半句流露出嫌弃的神色,睥他一眼,转身就想走。
但二爷心底一阵火猛地蹿上來,他被这话给激怒了,一见这女人要走,忙一把扯着她的袖子重将她匡到了怀里:“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