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庆贵人,背后并无势力支持,所以匡越才愿意临幸她,到这里虞幼白也想通了其中关节。她有些失神的放下手中装水的瓷瓶。
刚刚羽书不让音离这丫头在内殿里说,可能是怕她伤心。这傻丫头,永远思虑的那么周全。她跟匡越那小子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怕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想通之后,她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堵堵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她躺在小塌上偷看匡越睡觉时的情形。看到匡越那么高冷的家伙原来睡着了也喜欢挠挠屁股再挠脸,虞幼白当时将脸使劲埋进被窝里才没笑出声。
摇摇头,忽略掉自己的不对劲,虞幼白继续爬回自己的被窝。继续埋头呼呼大睡。
“娘娘,咱们去哪里啊?”音离跟在虞幼白身后,这一大早的,宫里的甬道上半个人影都没有。虞幼白早早用完早膳,做了会儿她的广播体操,就拉着音离往萝华宫方向走去。反正现在启王已经被捉拿归案,而且身边还有音离护着,虞幼白也不害怕了。
“去把紫金凤钗找回来。”
“啊?”音离惊讶的啊了一声,得来了虞幼白无奈的一瞥。
那支凤钗,刚开始虞幼白还以为只是原身普通的一根凤钗罢了,今日梳妆时羽书看到音离带进宫的那根素银簪子,才说当初王氏离世的遗物中还有一支紫金凤钗。但是如今已经失踪了。
虞幼白思来想去,不就是那日恐吓李姑姑时所说的那根紫金凤钗吗?
没想到这么巧。而且那日之事过去几日了,还不见那李姑姑来送东西。看来是真的将她当做软柿子来捏了。
想到这里,虞幼白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噌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娘娘,萝华宫到了。”音离指着面前刚换的朱漆大门,跟墙上烟熏火燎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相符。
“拜见虞贵仪”守门的宫人都认识虞幼白,当初虞幼白就是从这里狼狈的搬出去的。
“起身吧,无须多礼”虞幼白随便从头上拔了根簪子,开始优哉游哉的剔手指甲。脚下的步子依旧未停。
守门的内侍疑惑的往门里瞅了两眼,继续在萝华宫的门口守着。
“春露殿?”虞幼白抬头望了望头顶匾额上的三个大大的烫金字。就这儿了。
“娘娘……”音离拉了下虞幼白的胳膊,有一瞬的犹豫。若是让羽书知道她跟娘娘出来闹事,还不阻拦,回头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放心,你的武功不能暴露,你在一旁看着就行。”虞幼白拍了拍羽书的手,将剔指甲的簪子吹了吹。
‘吱呀’一声,一名宫女端着盆水正好出来。脸上的泪痕未干,后面的殿内还传来几声中年女子的呼喝声。
“……”哭丧着脸给虞幼白行了个礼,那名宫女端起铜盆就往后院跑去。
“李姑姑大早上的就肝火如此旺盛,是不是得想点法子降降火啊。”音离上前将门推的更大了些,虞幼白迈过门槛,与刚准备出来瞧个究竟的李姑姑差点撞在一起。
“虞贵仪……您怎么来了”李姑姑看到来人是虞幼白,到嘴边上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脸上憋闷的有些难受。
“本宫就是来看看这原来曾住过的故地。顺便来寻寻旧物,怎么?李姑姑不让?”。照宫中规矩,只要掌一宫主位,且五品以上的妃嫔,就可以自称本宫。虞幼白以前就是萝华宫的主位,但是后来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一宫主位,只不过地方却变了。
“娘娘说笑了,奴婢怎么敢置哙主子的事情,您尽管看,尽管看”。李姑姑脸上谄媚中带着惧怕。
现在的虞幼白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听说皇上半月未踏足后宫,头一次诏幸宫妃,就是宣的虞贵仪。这等荣宠,让人感觉比起以前还要更甚。
“那就好,钱贵人呢?她怎么不出来拜见本宫,难道是没将本宫放在眼里?”虞幼白回头冲着音离笑了一下,紧接着回过头,板着脸冲着李姑姑质问道。
“钱贵人正在梳妆,奴婢这就去通禀。”李姑姑刚想脚底抹油离开这个是非地,却被音离一下子给按住了肩膀。
“姑姑怎么如此着急,我家娘娘话还未说完呢。”音离笑的见牙不见眼,但是李姑姑却觉得后背越发凉了。
“李姑姑,你在磨蹭什么?桂花油还没找……”半披着头发出来的钱贵人看到虞幼白主仆俩,跟李姑姑站在门口,嘴角努力了好几次,终于扬起了合适的弧度。
“虞姐姐来了?怎么不进殿里坐?”钱贵人热情的想要上前拉住虞幼白的手,被虞幼白不动声色的给躲开了。
虞幼白淡笑了一下,晃了在场人的眼,她自顾自的往殿内走去。而钱贵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被虞幼白轻易的捕捉到。
“钱贵人在以前本宫落魄的时候可没有姐姐妹妹叫的这样亲热。”虞幼白看着屋内的陈设,随手拿起一只白玉的小摆件,把玩了两下,又放了回去。
“姐姐说笑了”钱贵人只能在后面尴尬的附和上几句。而李姑姑在几次三番想溜,都没能挣脱出音离的钳制之后,也就放弃了抵抗。
“对了,这个玉摆件,跟这面博古架上的其他几件物什,本宫怎么看着这样眼熟呢?”虞幼白踮了踮脚,从博古架的上面一层,取下一只冰纹瓷的青瓷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