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你懂的表情看着沈书妤,摆明了她不留下来吃个早饭他就不打算放行。
沈书妤买的动车票是早上九点的,时间上来说相对很宽裕。现在才六点多,她完全可以慢慢悠悠吃个早餐。
既然都在他家住了一晚,吃个早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沈书妤昨晚睡得真的很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的原因,傅灼家的床比寝室里的上下铺可舒服了不止一百倍。
傅灼已经走到厨房开火,他问沈书妤:“三明治吃么?”
沈书妤倒没有他那么挑剔,能填肚子她都能接受。
只是让沈书妤没有料到的是,傅灼这个大少爷居然会下厨。于是沈书妤好奇地走过去看。
简单地做点早餐对傅灼来说倒不是什么难题,他又不是生活白痴不能自理,热土司片,煎个蛋,再煎一下培根什么的,三明治这种东西对傅灼来说小菜一碟。
不过,这都是傅灼自认为。
沈书妤看到傅灼煎蛋的样子就忍不住摇摇头,她提醒他:“你火开太大了,蛋黄没熟蛋白就要烧焦了。”
傅灼一脸逞强地挽起袖子,说:“我知道的。”
说罢他连忙关小火。
做饭这种事情沈书妤在家的时候经常伴着妈妈和外婆打下手,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下厨了。虽然她做的东西也不见得多好吃,但像煎蛋这种基本常识也是知道的。
傅灼挽起了袖子,沈书妤自然而然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纹身。
这大概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左手手臂上的纹身,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对她来说简直是极其差的印象分。想到那天两个人之间的种种,仿佛不过是昨天,却好像又很遥远。
这个时候沈书妤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手臂上的纹身,像是某种图腾,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臂在他这只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上看起来倒也不算是违和,只是多少让沈书妤有些犯怵。虽然这些年纹身已经是普遍的存在,但像傅灼这种花臂也是少见。
纹身应该很疼吧?
傅灼注意到沈书妤的视线,趁着煎完蛋的功夫引诱她:“想看就靠近一些。”
他甚至一点都不介意tuō_guāng了给她看,因为除了手臂上的纹身以外,在他的腰上也有一处。最近他甚至有个比较疯狂的想法,他想将沈书妤也纹在自己的身上。
沈书妤眨巴着大眼看了看他,转个屁股就走到客厅里去。
她才不想看。
傅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又把袖子放了下来。他也知道沈书妤大概是不喜欢纹身这种东西的,但他当初把这些东西纹在身上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悔两个字。
趁着傅灼在做早饭的功夫,沈书妤也没有闲着,她又在练习一些基本功了。每天的韧带练习是必不可少的,一般情况下沈书妤都会找一张和自己腰差不多高的桌子,再把自己的脚放上去,使放在桌子上的脚和另一只脚成90度到120度。接着慢慢地往下压,压到自己的极限为止。因为从小有基本功,韧带这一块倒是十分柔软。但再柔软,只要有数日不练习就会开始硬起来。
于是这一大早的景象是:清晨的阳光撒进客厅里,沈书妤穿着单薄在压腿,而傅灼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欣赏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切。
有那么一刻傅灼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幅画,画面里是他在做早餐,沈书妤和他们两人的孩子在一旁嬉戏打闹。
傅灼想着想着,慢慢勾起唇角,继而他闻到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低头一看,是锅里的培根烧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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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灼家吃过早餐之后沈书妤回了一趟寝室,她的行李昨晚都整理妥当了,只要拿下来即可。但沈书妤在开衣柜的时候看到了挂在自己柜子里的那件男士外套。
这件外套是上次傅灼强行穿在她身上的,外套已经挂在她衣柜里好些天,现在她的衣柜里好像都是他的气息。
不知何时,他这个人就像是他的气息一般,似乎就是这样一点点入侵了她的生活。她想拒绝,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拒绝不掉。
沈书妤下来的时候一并将傅灼的那件外套带了下来,傅灼顺手接过,倒是和沈书妤有着一致的感觉。他的外套上也沾染了她身上的味道,很多很多。
今天傅灼依旧像上次那样将沈书妤送到了火车站,不同的是,这次他手上没有票。沈书妤庆幸这次终于不用傅灼缠在身边,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动车出发没有一会儿,傅灼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不是没买票的吗?”沈书妤一脸惊悚地看着傅灼。在过道上的位置,倒是方便跟他说话。
傅灼笑眯眯地拿出一张票在沈书妤面前晃了眼,“刚补的票。”
送沈书妤进站以后,傅灼转个屁股就去窗口买了一张同车次的票。现在已经是春运时间,客流量是平日里的几倍。傅灼在窗口没能买到跟沈书妤同一个目的地的票,只能是上车后再补票。所以这三个小时的乘车时间,傅灼只能站着。
沈书妤着急地都要跺脚了,她咬着牙小声对傅灼说:“我不用你送,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没想到傅灼却是一脸的吊儿郎当:“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天经地义。”
他现在一口一个男朋友女朋友的叫得倒是很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