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心里“咯噔”一下,点头应声。
聂蒙戈拿着两个饭盒去找江酹,到办公室门外,看见江酹正和她的母亲待在一处,虽然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笑意,但已经潜移默化不再排斥裴永红。
聂蒙戈拎了拎饭盒,自言自语:“看来今天我一个人要吃两份了。”
江小酹能在多年后重新感受到母爱,真的是很不错的事情。
江酹刚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看见裴永红的手迅速从她包里抽出来,把什么东西藏到了背后,江酹眼神一凝,冷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裴永红吞吞吐吐,江酹慢慢走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拿出她竭力想隐藏的一张纸,江酹扫视过这张纸,心中一惊:“你,你还留着它。”
这张纸不是别的,正是小时候裴永红教她一笔一划画的画,画中是他们一家人,虽然画得不像,甚至扭扭曲曲,但却是江酹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本来想藏在你包里,给你一个惊喜,被你发现了。”裴永红声音很小,似乎怕江酹生气,江酹看她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画,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
“我很喜欢,谢谢。”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也不似以前那般冰冷,江酹淡淡说了这句话。
杨柳镇,范叔正走在路上,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七拐八拐拐到一条巷子,他隐于暗处,看着那些黑衣人跟丢他后充满懊恼愤怒,待他们走远,又过了好久,范叔依旧没出来,果然,那些黑衣人又折了回来,范叔瞳孔收缩,看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黑衣人见还是没有人,终于撤走,范叔回到家中,心中不安,他现在已经被盯上,该怎么送走或者保全那些名册呢。
蝎女梳着自己的长发,看着自己被断了一指的左手,面色一暗,那些人欠她的,她会让他们百倍偿还。看完手下送来的资料,她吩咐了一句,不能伤害杨柳镇那里的人,暗中行动,拿到东西就好。
手下人面面相觑,又要拿到东西,又不能伤害他,还要暗中行动,这个任务难度不小啊。蝎女不关心他们的反应,只问阿狼什么时候过来,有事找他商量。
洛中雄刚和建材公司的秦总通完电话,心情大好,一切尽在掌握中,这一次,他倒要看看江酹怎么应付。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洛明延回来,顿时脸一沉:“哼,好好的总经理不做,非去干基层,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洛明延面对洛中雄的责难,没有回话,自那天温默的一番话后,他就决定去过一过基层人的生活,想自己去体验体验那种感觉,可是即便他执意要做基层工作,公司里那些人也不敢吩咐他做事,反倒处处讨好,处处巴结,让他生厌,或者,他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见洛明延没反驳,洛中雄也不忍再苛责他,既然他要去体验生活,就随他,洛中雄想趁他身体还硬朗的时候,替洛明延扫清道路上的障碍,江酹就是最大的那一个。
突然的一个消息,让江酹眉头紧皱,林满仓的儿子因为赌博和别人发生冲突,恶意伤人,被送进监狱。陆正涛带来这个消息时,痛心疾首,江酹也是满肚子火,不是说林满仓已经在强制他儿子戒赌了吗,怎么又发生这种事。
陆正涛连连摇头:“消停了几天,他儿子老毛病就又犯了,这不,把家里的老人都气到医院去了,老婆也在跟他闹离婚,说就是因为他早年顾工作,在外面乱来,不管儿子,才发生今天这种事。”
江酹扶额,林满仓的事她略有耳闻,早些年生意步入正轨,生活变好,他就起了些歪心思,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惹得老婆跟他闹离婚,后来好说歹说,又是道歉又是保证,才挽回了这段婚姻,他们儿子也是在那时开始叛逆,赌博打架,染上一大堆恶习,后来林满仓果然改邪归正,但他们儿子却是真正毁了。
江酹也是无语,怪不得公司的人最近开始募捐,原来是为了林满仓,她拿出一张卡让陆正涛给林满仓送去,就算她的一点心意。陆正涛也没再说什么,如今救人要紧。江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谁知林满仓突然约见她,还让她保密。
江酹看着面容憔悴的林满仓,不知说些什么,只让他放宽心。
林满仓看着江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江酹疑惑,问见她到底有什么事。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道:“江总监,我想卖个消息给你。”卖个消息给她,这倒是稀奇,江酹饶有兴趣盯着他。
“你还记得董事长身边的马助理吗?”马助理,她有点印象,在她到公司后不久,就辞职了,没多大来往。
“记得。”
林满仓咽了咽口水,像是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我曾经无意中撞见过马助理和董事长拿着你的简介讨论些什么,那时候你还没来应聘。”
江酹双眼微眯,在她还没去应聘时,就拿着她的简介,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满仓有些羞愧地摇摇头,当时只是随意一瞥,他怎么知道其中的缘故。
林满仓低着头,不敢直视江酹,江酹略一思索,面色有些不好看,拿出一小摞钱:“林经理,这是最后一次帮你,希望你不要走上李部长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