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缓脚步,配合着她的速度。
眼睛还是看着前方的夜色。
“就算我们离婚了,你是孩子的妈,我是孩子的爸,在另一个层面上,我们始终都会是一家人。以后我们见面、沟通孩子的生活学习,都会是经常的事,所以你没有必要拘谨。”
陶然思绪万千,却也只回了个‘嗯’字。
还是冷,从脚底冷到手心,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她双手抱臂,也丝毫抵御不住寒风的侵入。
林百川看她,“还冷?”说着就要脱自己身上的大衣。
“不用不用,也还好。”陶然赶紧拒绝。
林百川想了想,又作罢。
风迎面吹来,灌进脖子,陶然便倒退着走。
林百川的脚步放的更缓慢。
以后能这么肆意的跟她走路回去的机会是不会再有了。
他也希望时间可以慢点再慢点。
陶然顺着盲道后退,与林百川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
她抬眸,问他,“林百川,我们真的是联姻,还有因为性格不合才离婚的吗?”
林百川的脚步微滞,嘴角还始终保持着笑意,“当然不是,那是说给记者听的。我和你在香港一个酒店偶然认识,那时候你和慕时丰已经分开好多年。当时可能觉得跟他复合无望,你觉的年龄也不小,想结婚,就这么领证了。”
“那...那你当时是喜欢我的吗?”问完后陶然又觉得有点尴尬,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知道我们怎么就结婚了。”
毕竟她想结婚,林百川也不一定非要娶她呀,那么只剩一种可能。
林百川略有停顿,言不由衷的说了句:“当时觉得你家世不错,跟我算是门当户对,又漂亮,是很合适的结婚对象。”
既然她已经不再记得,又何必说出真相让她愧疚。
他怎么会不爱她?
他和慕时丰同年遇到她。
他对她的爱不比慕时丰少。
如今这样的爱只能化作成人之美。
之后林百川又跟她聊了些佑佑近半年来的事。
或许是林百川的话起到了暗示的作用,陶然慢慢的也不再紧张拘束,两个人聊孩子聊的挺愉快。
不知不觉就到了小区里。
两栋楼中间的位置,霍连把车停在路边,他倚靠在前车门,慕时丰倚靠在后车门,各自抽着烟,谁都没说话。
欢快的聊天声被冷风送来,霍连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头撵了下,看向慕时丰揶揄的说道,“这么冷的天和前夫轧马路,有那么点情调。”
慕时丰没吱声,把烟灰弹弹,也没再抽,直接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陶然已经走近,距离他几米的地方,几乎是小跑着过来,跑到跟前时,呼吸都不稳,穿着粗气,“是不是等很久了?”
“没多久。”慕时丰把她的手捂在手心,穿了那么多,手还是跟冰块似的,“累不累?”
陶然摇摇头,“还好。”
她又看向霍连,“是不是给我送药的?”应该不是单纯送药,否则不至于兴师动众的一个电话把慕时丰招过去,又指派林百川把她送来。
霍连点头,“药晚上才空运过来,我们刚从机场回来。”把药从冷藏柜里取出来,又给她一杯温水。
这药每次都是霍连看着她吃下去,陶然已经习惯,把药丸塞进嘴里,仰头喝了一小口水,就咽了下去。
吃过药后,慕时丰轻轻抱了抱她,“你先上去吧,在家实在是无聊就去书房看我录的视频,密码你也知道。”
“那你们呢?”
慕时丰的手在她肩头按了几下,“我们还有事,不用担心,几个小时就能回来,要是睡不着,就看着视频等我。”
陶然咬着下唇,心里有太多疑问,可是当着霍连的面又不好问,只能无声的点点头,转身走向公寓的大门。
林百川的视线来回在霍连和慕时丰之间穿梭着,既然还要出去谈,那刚才慕时丰和霍连之间谈崩了。
忽然大门那边又传来陶然的声音,“大慕慕,你送我上去行吗?我一个人上去害怕。”
霍连无奈的看了眼陶然,转头对慕时丰说道:“只有十分钟时间给你。”
慕时丰冷哼了声,走向陶然。
陶然进了电梯才敢说话,“大慕慕,你们和霍连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告诉我吗?”
“男人之间的事。”
陶然努努嘴,很不满意。
慕时丰把她拥在怀里,“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恩?”
“好。”
慕时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吻上她,轻轻浅浅的碰触,温柔缱倦。陶然主动环住他的脖子。
只是还没有吻够,电梯的门就开了。
慕时丰把她抱出去,将她抵在电梯外的墙壁上,继续亲吻,不过这回的吻不比之前那么温柔,强势、霸道,陶然的舌头被缠的有点吃痛。
她拧着眉,可慕时丰吸.吮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她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几分钟后,有股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漫延,慕时丰才松开她。他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壁上。
陶然的背紧紧贴着墙,她察觉到他眼底的不满。
联想到她方才是与林百川散步回来的,所以...她不敢多说话,就默默等着他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