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颖辛接话。「青青和陆学睿闹出的事还少?哪次不是阿宸处理善后。」
「还不是某人嘴巴老说:『谁让你是我表哥。』责任归属就在别人身上啦。」沈青意有所指。
「还不是某人不要脸,每次要人收拾残局就大声唱『世上只有师兄好』……」
「一表三千里,你和我比亲近?」
「同门满天下,妳和我争关系?」
眼看两人又要开吵,太子呵呵笑开。「这得让阿宸来评评理,他跟谁亲、跟谁关系密。」
「这话在理。」说着,沈青仰头看殷宸,娇俏目光等着他回答。
「撒娇?我也会。」陆学睿拉起殷宸的手,目光灼灼。
没想殷宸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把陆学睿推开,言简意赅道:「青青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人。」
陆学睿跳脚。「喂喂喂,重色轻友的家伙,有没有听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沈青小人得志。「没听过,我们家师兄只听过兄弟不如手足,妻子才是命符。」
站在门外,杜玫看着厅里鲜活的青青、热闹的气氛,嘴角勾起笑意。
她没见过沈青这样的女子,原来女子也能活得此般不同,是不是只要做出正确选择,就会出现正确结果?
陆学睿先发现杜玫,他跳下桌,跑到杜玫跟前讨拍。「七嫂,妳评评理啊,女子怎能像她这样?舌尖嘴利,半点妇德都没有。」
杜玫进屋,先向太子躬身为礼后,说道:「妇德是用来限制女子的,她的男人比起限制她,更乐意她快乐,旁人有何话可说?」
杜玫随口几句,让在场男人陷入深思,因为不快乐,所以要限制,怕她们有多余心思,毁去男人安宁?这是妇德真实功用?
沈青闻言,眼底浮上惊艳。
那是七皇子妃,是再端正贤淑不过的女子啊,她竟然……沈青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嫂子,我真喜欢妳。」
杜玫浅浅一笑,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啊。她挽住沈青的手,细细审视她的眼神,认真问:「没被我的话吓着?」
「为什么要吓着?嫂子说的是真理。」
陆学睿忙道:「穆七,快把嫂子带开,别让她被青青给带坏。」
陆学睿开口,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唯有穆颖辛静静看着杜玫,那是他认识了两辈子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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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宸送来的丫头叫水月,手脚利落、反应很快,还有一身好功夫。
她才来两天,就把府里上下给查得明明白白。
她说,原本落梅院没人住,只着人打扫干净,自柳氏流产两回,大夫说她身子有损之后,老爷便从斜照楼搬过来。
她还挖出不少八卦。
一回柳氏给老爷送鸡汤,喝过汤后,柳氏在落梅院待上一夜,夜里动静闹得很大,自那之后,老爷吩咐婆子,一入夜,就将通往落梅院的小门锁上。
下人们传说,老爷厌弃柳氏,老夫人张罗着给老爷寻小妾,没想老爷断然拒绝,道:
「沈家有繁儿,再不会断了子嗣,请母亲放心。」
身为儿子,他不敢埋怨母亲,身为子孙,他必须为沈家延续血脉,他尽了该尽的责任,却失去自己的幸福。
听到这些八卦,沈青心底闹腾得厉害,像是糖醋酱辣椒全和在一块儿,数不尽滋味,在胸口蔓延。
面对父亲,她再也说不出口恨,只是骄傲的她,没有人教过她低头,也没有人为她搬台阶下。
沈老夫人不说话,但看着嫁妆一箱箱备下,柳氏心疼不已,那些原该是她儿子的,怎就让沈青得了去?她生气,却不敢在婆婆和丈夫面前发作,只能在其他妇人面前吐苦水。
自从沈家和镇国公府结亲的消息传出去,过去不上门的人上门了,沈老夫人懒得应付,便推给柳氏应酬,一来二往的,她与不少妇人热络起来。
这天,陈夫人和吕侍郎夫人连袂进府。
可别小看侍郎夫人,她的亲姊姊是嫁进宫里多年,从一个小小的常在,慢慢爬上嫔位的女子,她能为皇帝生下一个公主、两个皇子,手段不容小觑。
柳氏难得遇上身分如此高贵的夫人,她把家里最好的东西全拿出来待客。
只是沈家家底摆在那儿,再好的东西也不值人家一哂,但出乎意料的,吕夫人和陈夫人见着柳氏倒是热络得很。
人家肯纡尊降贵,柳氏哪有不极力奉承的理儿,几句话下来,熟得像一家人似的。
「妳说,沈姑娘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就这样许给镇国公了?」
柳氏接话。「我也纳闷,咱们家大姑娘前脚才进沈府大门,后脚圣旨就来了,要我猜……」她压低声音道:「大姑娘在外祖家那段日子,便与镇国公有首尾。」
吕夫人见柳氏这般说话,心底存了鄙夷,但看一限陈夫人,硬是压下不屑,继续与柳氏周旋。
陈夫人笑道:「妳可知道镇国公的底细?」
底细?柳氏皱眉,不就是皇亲贵胄,还能有什么底细?那是沈府一辈子都攀不上的高枝,不晓得那个死丫头怎会撞上好运道。
吕夫人道:「沈夫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谁敢拿到明面上说。」
「莫非,有什么阴私事?」柳氏好奇问。
陈夫人看好戏似的说:「听我一句劝,日后两家结亲,能不上门就别上门,最好对外摆明态度,沈家与镇国公府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