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刚一直在旁默默地瞧,此时笑了笑说:“二少爷这般刻苦用功将来必定是有大出息的。”
揆叙忙谦虚道:“娘娘谬赞了。”
蓁蓁又问:“平日在家都看什么书?”
揆叙心里奇怪,这德妃问他这些做什么?不过他仍是恭恭敬敬地回道:“阿玛和过世的长兄都是藏书名家,阿玛也从来都不拘着奴才,奴才什么书都看,最近正在看郦道元的《水经注》。”
蓁蓁偏巧还知道这书,这些日子常在皇上的案头看见,她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翻过,真正是天书一本。“怎么看这么晦涩难懂的书?”
“如今天下已定日后能帮着皇上做些有利百姓的事比会打仗更重要。眼下头一桩就是治河了,奴才虽然年纪还小但阿玛说了如我有什么好点子他也会代我陈奏的。”
蓁蓁看了惠妃一眼,惠妃捏着一方湖色锦帕掩口一笑,眼角眉梢具是得意。蓁蓁想她确实是有资本这样骄傲的,这般人品眼界的孩子搁谁家谁能不喜欢?
“从前一直听姐姐说起二少爷,我本以为二少爷年纪还小不想已是如此沉稳的人了。”
惠妃说:“他呀从小就是这样,生下来的时候连哭都不哭的,吓得婶娘还以为这孩子是个天聋地哑呢。”
蓁蓁又上下打量了揆叙一番,问:“二少爷是哪年生的,属什么的?”
这怎么连生辰都问起来了。揆叙尴尬地瞧着惠妃,惠妃冲他道:“你这傻孩子,德妃娘娘问你话呢,你瞧姐姐做什么。”
揆叙无奈道:“奴才是康熙十三年生的,属虎。”
“十三年啊,那就是差四岁了……”蓁蓁面露犹豫地瞧了瞧惠妃,惠妃一笑,摸着揆叙的头说:“这孩子是二月生的,生日大着呢。”
她这样一说蓁蓁脸色立马就缓和了,“倒也是,如此也就不过三岁半而已。”
德妃在那自言自语听得揆叙是一头雾水,什么叫三岁半?他还没想明白呢又听惠妃说:“可不是,三岁可算不上多呢,我看是刚刚好合适。”
德妃看了惠妃一眼,笑了笑,“是是是,就像姐姐说的,真不算多呢。”
两人送走一头雾水的揆叙又亲亲热热地去御花园内看秋日最后几盆晚菊。对着满园秋色,惠妃附在她耳边问:“怎么样,我这弟弟人品如何?”
蓁蓁笑说:“姐姐家的弟弟自然人品是一等一的,就怕我妹妹配不上,只是不知道明相那边……”
惠妃说:“叔父那里自然有我,明珠也不是看重门第的人,只是皇上那边要靠你了。”
蓁蓁捻了一朵墨菊在手,笑了笑道:“姐姐,这事先不急,咱们稍稍等等就知道皇上怎么看了……”
话说另一头揆叙一回家觉罗氏就问他:“惠妃娘娘找你做什么去了?”
揆叙自己根本是一头雾水,他也不明白惠妃今儿这趟叫他是去做什么,于是老老实实把事儿都和额娘交代了:“儿也不知道,娘娘就同我说了几句家常,问了问家里的事。哦,对了永和宫那位德妃娘娘也在,她倒是同我还说得多些。”
年头宫里的六阿哥薨了,皇上半个月没上朝守着六阿哥生母的事觉罗氏从几个妯娌那都听说了。这位素来盛宠,六阿哥这一去一下子没了声音。同是做额娘的,同是才失去了自己的亲骨肉,觉罗氏夫人同样有切肤之痛,再兼之过去于德妃有几面之缘,所以对她也很是怜悯。
“那位主子同你说什么了?”
揆叙挠了挠头,“说倒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我平日都看什么书,哦,还有问了我哪年生的,属什么的。”
觉罗氏一下变了脸色,人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