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又补充道:“可又不知道是什么病,两位王爷入了慈宁宫就没再出来,皇贵妃派了人去被太后直接拦在了外头。”
蓁蓁困惑地看着惠妃说:“皇上收到的信是中风,你们都不知道?”
惠妃摇头说:“宫中这次是真的风声鹤唳,根本没有人敢乱传话。”惠妃附在蓁蓁耳边轻声道,“皇贵妃的亲自去了慈宁宫,被太后拦了回来,她不痛快后有心发作,就下了宫禁不让人随意出入,宫里都好几日没有辛者库的杂役进来洒扫了。”
蓁蓁回想慈宁宫门口的哪出戏只觉得惊诧:“皇太后向来好性子,这么下她面子干什么?”
她转念一想皇太后心系太皇太后,怕是老太太真的病重才如此着急,再想想皇帝回来后皇太后亲自出来开解,大概也是觉得之前所作所为不妥。
惠妃对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猜测说:“你既然说是中风,大约太皇太后是病得极重不能被打扰,所以不管不顾把闲杂人等都拦在外面了。”
草原的风吹得蓁蓁都快忘记宫内有多少懊糟事情等着她,她揉了额头恨声道:“一路都没犯过头疼,一进宫门就开始疼了。”
秋华引她在梳妆台前坐下,霁云和碧霜上前来替她梳洗,两个宫女在她跟前久了,手脚利落不一会儿蓁蓁从英姿飒爽的骑装变回了温婉端庄的宫妃。
蓁蓁左右端详了一眼,似是不满,又是无奈,问:“都好吗?”
“还好,四阿哥在咸安宫还算住得惯。”
秋华砌了花茶端给蓁蓁,和惠妃一起与她细细详说四阿哥在咸安宫的点滴,蓁蓁又多问了些细节。
惠妃感叹:“四阿哥真是一夜之间长大不少。”
蓁蓁含了浅笑,由衷说道:“这宫里的孩子哪有长得不快的。”
这时宝儿的轿子也到了,乳母抱着还在嚎哭的小人儿进殿,蓁蓁在这小祖宗震天的哭声里看见了哈日伊罕跟了进来:“慈宁宫到底如何了?”
哈日伊罕难过说:“可怜见的,老太太是人直直倒下去的,脸都摔歪了。”
“天啊!”蓁蓁“喔喔”得哄着大哭大闹的宝儿,心里一团乱麻。她知道老太太是中风,但没想到如此严重。她小时候听过街坊四邻的传说,有些年纪大了的人突然卒中,之后鼻歪嘴斜口不能言身不能行,吃喝拉撒皆要人伺候,这病除了静养就是拿好药好参调理。也幸好这是在皇家,寻常人家老人得了这病好些都是不管死活,找个屋子关着等死的。
哈日伊罕抹着眼泪说:“不是皇太后要拦皇贵妃,是实在没法见人,两位王爷这样的男子见到那场景都哭得不能自已。老人家脸摔得鼻青眼肿,口水鼻涕又都控住不住流了满脸,这几天出恭小解都弄在身上全靠人伺候,哪里敢让一般人见啊。”
由此想蓁蓁倒是懂了,皇太后情急挡人是不想让更多人瞧见太皇太后的狼狈样子。太皇太后要强了一辈子,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的窘境被后宫众人围观,在皇太后心里这份颜面比皇贵妃的尊严要重要的多,
惠妃道:“我算是同情咱们皇贵妃这里外不是人的处境了,皇太后不把她算自己人,皇上那儿她怕留下不孝的名声。结果跪了那么久皇上还不领情。”
“她跪在那儿就是控诉皇太后不给她脸面,敢把太后架在那儿,太皇太后醒过来也不会领她的情。”蓁蓁撇撇嘴,她倒是觉得皇贵妃这次所为还是因为不懂皇太后的为人导致的。
惠妃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咱们这皇贵妃啊,把自己的脸看得比什么都重。”
宝儿已经在蓁蓁怀中哭累了睡过去,蓁蓁轻点了下女儿酷似父亲的脸蛋。惠妃坐在对面打量着她,脸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