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搀着蓁蓁下马,将捆在马鞍上的毛毡解下扑在草甸子上,蓁蓁跪在毛毡上将食篮中的马奶酒、月饼、奶酪丹摆出来,另外还有她特意捎上的碧螺春。
皇帝盘腿而坐,只见蓁蓁拿了皮水壶倒出热水给自己泡了一杯碧螺春如宫中淑女一般开始饮茶,不由瞠目结舌,“你这是做什么呢?”
“每日不是肉就是酒,臣妾可真是腻了。”蓁蓁吹了吹茶沫子饮下半盏碧螺春。
皇帝无奈摇头,“你呀你呀,宫里就你吃喝最矫情,到了外头也不改。”
蓁蓁将剩下半杯递给皇帝,“您也喝一口?”
皇帝接过本只想抿一口,结果一口润喉后不由自主地将剩下的茶水都倒进喉咙,末了他感叹一句:“矫情也好,这茶是解腻。”
洗去舌尖的油腻,蓁蓁才捧了奶酪丹细细品味。
举头望明月,明月如玉盘,玉盘穿天云,天云透月光,月光映璧人。
她浅浅笑着,问皇帝:“皇上,下一次见满月时就不会这么安静了吧?”
作为天下之主的皇帝忙忙碌碌二十余年也是第一回享受如此宁静幽远的广阔天地,他撑手仰面望月,说:“那等下一回满月后再回去。”
“下个月有重阳呢,您得给太皇太后、皇太后磕头。”
“你想得比朕还多。”
蓁蓁也学他的动作,望着天空,“过年时您还答应老祖宗在重阳陪她听训好的南园新戏,您不记得臣妾可记得。”
皇帝吁了一口气,对着天眨眨眼,道:“那重阳节朕回去做孝孙,做完孝孙后的十五,朕再带你去个地方赏月”
“京城就那几个地方,您选哪一个?”蓁蓁心里皇帝能数出的地方不外乎就是南苑、瀛台、景山、玉泉山、香山了。
可皇帝心里的地方却不是这些,他不由得意,说:“都不是。”
这下蓁蓁是好奇了,京郊还有她不知道的行宫?她转头看着皇帝问:“哪儿?”
皇帝挑眉不答,硬是要吊她胃口,一副孩子气的模样让蓁蓁发笑。
月光洒在两人的银狐外袄上闪着如水光波,蓁蓁心眼一动说:“我给您唱一个好不好?”
皇帝这才转头瞥她,“你?你能唱什么?”
蓁蓁爬起来站在皇帝眼前,学着南园的伶人也不管对不对摆起姿势唱起《牡丹亭幽媾》里宜春令的句子:“为春归惹动嗟呀。”
皇帝笑得眼都眯了起来,这一句千回百转极考验角儿的用气,蓁蓁未学过唱的是七零八落,可她莺歌婉转却生生成了皇帝这生听过最好的一句。
皇帝坐起来双手给她打着拍子。只听她斜身单指一点一顿接着唱到:“瞥见你风神俊雅。”
她翻手作娇羞态半回首转星眸,脚步轻点绕皇帝唱着:“无他,待和你翦烛临风,西窗闲话。”
这唱腔落下正是旦角倾身向前的姿态,皇帝长手一捞将她摆在怀中接着念到:“奇哉,奇哉,人间有此艳色!”
蓁蓁用唱腔挑逗皇帝在先,皇帝也用唱词回敬她:“夜半无故而遇明月之珠,怎生发付!”
过去二人只知这牡丹亭里的幽媾是大胆的露情,却不知还有今日这般应情应景。皇帝的手伸入她外袄下,抽走了腰带和裤带,在她耳边瞎用着唱腔问:“卿可知幽媾何解?”
蓁蓁也抽走了他的腰带回道:“秀才,且和俺点勘春风第一花。”
秋日春水漫漫,让枯叶也染上了露水的情浓,蓁蓁腰肢酸软得坐在皇帝膝上,远看像是两只银狐抱在一起取暖。
她懒怠起来,只熊抱着他感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