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着凉了。”卿万里摇摇头,还是拉过一旁的被子为他轻轻盖上。
“你和你娘一个样儿,最会偷走人的心。”卿万里抚了抚卿落的脸,“知不知道你把父皇的心都给掏去了,还怀疑父皇会要你的命?要你的命,那父皇宁可要了自己的命!”
“唉!”对卿落伫立端详了许久,卿万里从袖中取出一瓶名贵的伤药放在床前,转身准备离开。
“父皇。”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抓住了自己的手!
卿万里连忙回头,卿落已经跪在了地上。
“落儿……”卿万里一阵惊又一阵无奈,自己一不小心竟着了这孩子的道儿。
“父皇说的话,卿落都听见了。”
“听见了就假装没听见。明白吗?”卿万里道,“这是为了你好。”
“父皇,儿臣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都别问!”卿万里连忙大声呵斥。
卿落低下头,只能沉默。
平静了一会儿,卿万里紧紧闭上眼,柔声道,“你只要知道,父皇永远都是爱你的,就够了。”
三日后,天章殿
经过三天三夜的排查,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数月,卿百里还是查出下毒的真凶。
然而这个凶手,让卿万里瞠目结舌,也忍不住心痛。
“把他给朕带进来!”
两个侍卫想抓鸡一样把卿思抓进天章殿,扔在了地上。
“父皇!饶命啊……别杀我……”卿思见了卿万里,拼命磕头大哭大喊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别杀我!”
“卿思!”卿万里重重拍案道,“朕有没有告诉过你,朕最讨厌的事,就是看到手足相残!朕没给过你机会吗?是你屡教不改!上回你说朕偏袒他,你对他做的的事朕一直没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你们还能和睦相处!朕到底是偏袒了谁!结果呢?是你变本加厉!是你自己选择走的这条绝路!”
“呜……父皇……”卿思痛哭流涕,“儿臣是也是你的儿子,你真的要为了他杀了儿臣吗?父皇,卿落有什么好的,你每次都袒护他,儿臣不服!他娘是梁国细作他不该死吗?他当初盗朱雀令他不该死吗?他通敌卖国为梁国退晋军他不该死吗?这些事情有目共睹,尽人皆知!随便一条就够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可是你每次都是打他一顿骂他两句就完了!你可以问问,除了儿臣,不服的人多的是!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儿臣不服!”
“你……”卿万里气得心口狠狠一揪,差点喘不过气来。
“思儿!”淑妃哭哭啼啼地闯入殿内,抱住卿思嚎啕大哭起来,“思儿!你没事吧!呜呜呜……皇上!思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臣妾所为,思儿他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过我的思儿吧!惩罚臣妾一个人吧!呜呜呜……”
“真是你所为?”卿万里微微眯上眼,“想清楚再说话!”
“对!都是臣妾干的!皇上您罚臣妾一个人吧!求您不要惩罚思儿!”淑妃紧紧抱着卿思,“皇上,求求你别伤害我的思儿!他是臣妾的命啊!”
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母亲的天□□。卿万里想起娴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死。而眼前这对母子,却要伤害娴露的孩子!真是不可原谅!
“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干系!把淑妃打入冷宫!卿思——禁足西宫静心苑,严加看管!”
冷宫
偏僻的废弃宫殿里,满地都是灰尘,到处结满了蜘蛛网。
“咳咳……”淑妃捏住鼻子,用手赶了赶面前弥漫的灰尘。
“呜呜呜……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呜呜呜……”淑妃沮丧地站在原地哭起来。哦不,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淑妃,只是一个叫王倩的冷宫里永不翻身的女人。
“啊……娘娘啊……”冷宫更深处,传来一个诡异幽怨的声音,“娘娘啊……”
“谁!啊!谁!”淑妃吓得尖叫起来,“谁!啊!救命啊!有鬼啊!”
“娘娘啊……”
那诡异的声音没有停,依旧从深不可测的黑暗中悠悠不断地传来。
王倩吓得抱住头,在原地瑟瑟发抖了许久,那声音还是绵绵不绝。
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听得久了,王倩渐渐不像之前那样害怕,终于壮了壮胆子,决定走过去看个究竟。
连滚带爬地跑过一个早已没了门的烂木头门框,王倩的右手边出现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入口。
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王倩蹑手蹑脚地走进漆黑促狭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几乎没有光线的小房。
唯一的小窗只有巴掌大小,幽暗的光线投射在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女人身上。
女人跪在地上,口中还在幽幽念叨:“啊……娘娘……娘娘啊……”
那个女人的面孔如此熟悉!她不是当年贤妃的贴身侍女阿崔么!
王倩吃惊地往她面前看去,她面前是一块孤零零的牌位。牌位上写的,果然是姜娴露的名字!
牌位旁,还有一个扎满针的人偶,人偶上贴着一条窄窄的白布,上面写的竟是:黄素素!
人偶上竟然是皇后的名字!
姜娴露的贴身侍女,怎么会在这里?她和皇后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是谁!”阿崔突然站起来,惨白的脸上,深陷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王倩,良久,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淑妃啊!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你被打入冷宫了?哈哈哈……”
“阿崔!你在这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