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空楼六年,六年的光阴耗在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弯男身上。
空楼以前对她说过,“你配的上更好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那时候,月生站在他们后面,偷偷地看着空楼和顾晴讲话,那时候,空楼爱的人,是月生。
还好,顾晴没放弃。
她最终如愿以偿了,而月生,说是失败者,倒也不是。
他们只是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错过了彼此。
至于,空楼和顾晴,他们会有新的开始。
月生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
月生从李成周的柜子里翻找出一个写有“百年好合”红包,向里面装了一叠红票子。然后拿着黑色宝珠笔,在上面一字一句写道,“祝空楼和顾晴百年好合,不离不弃。”
那几个字,那几个沉重的字,耗完了他所有的力气。
李成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上前,抱住月生。在他耳边说道,“别怕。”
月生笑了笑,脸还是有些不自然地苍白。
我们都曾感谢拥有过彼此,我们在离别之后,都希望你被时光以温柔相待。
谢谢你,让我曾经,爱过。
婚礼不是很隆重,在梨园坊包场。新郎在门口接人,空楼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红色领带。把本就很出挑的身材衬得更有型。他整个人精神奕奕,带着微笑接待着到来的宾客。
曾经,月生曾想过,自己会不会和空楼穿上新郎装,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戒指,然后得到别人的祝福。
现在啊,恐怕是不行了。空楼,你已经比我提前一步穿上新郎装了,但是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不是我。
总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月生在那里愣愣地杵了好久,直到李成周停车回来,拍了他一下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走?”李成周牵起他的手,像宣誓主权一样向梨园坊的正门走去。
月生被李成周牵着,心下的紧张也缓和许多。
门口的石狮子怒目圆睁,空楼叹了口气,终于忙完了一阵。
他看见迎面走了的月生和李成周,又看见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心下也有些了然。
月生苦涩地撑起一个笑,把塞在包里攥得很紧的红包递给他,只说到“恭喜”。
说起月生,怕是他最对不起的那个人了。看见旁边站着的李成周,心里有些腹诽。这个男人?是月生的那位?
他带月生到大厅安置好,随意交代了几句,又向梨园坊的门口走去。月生左右四周瞧了瞧,倒让他看见了准新娘顾晴,一身白色雪纺婚纱,红艳的唇透着几分成熟。顾晴似乎感受到了有谁在看他,下意识地向月生这个方向看来。
她看着他,笑了笑。月生也冲她笑。这时候,他的心,彻底放下了。就这样吧,这样也不错。
在十二点整,宴礼算是正式开始。主持人在上面逗弄着空楼和顾晴,现场的气氛也活络起来,好不热闹。门外阵阵大地红的轰响,为这日子添上一丝喜庆。
空楼在大家的起哄下,无可奈何地抱着新娘顾晴绕着整个大厅跑了一圈。他们在正中央拥吻,大家热闹地为他们照相。
李成周一句话也没说,一直握着月生的手。月生没下座位和他们闹,只是看着这一幕幕地发生。
这时间,过得真快啊。
月生有些唏嘘,看着盘里精致的菜也没有什么食欲。
李成周皱了皱眉,添了一碗豆羹放到月生面前,“吃点东西吧,暖胃。”
月生点点头,从一旁拿着勺子安静地吃着豆羹。
看着月生这幅模样,李成周说不出的难受。心里压抑得慌,却无处疏解。
“我会给你一个比这隆重十倍的婚礼。”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月生的身旁响起。
这倒是把正专心致志吃东西的月生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一本正经的李成周。
“噗,”月生顾不得嘴里含着的东西,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啊?有时候,他真是幼稚地可爱。
“咳咳!”喉咙被尚未咽下的食物呛住了,月生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李成周脸色有些发黑,似乎有些不高兴,却还是别扭地给月生拍着背。
真的那么好笑吗?一般来说,他不是应该特别感动吗?
看来李成周的情话功夫还待修炼,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月生静静地做了一会儿,待喉咙舒畅以后才对李成周说道:“我知道,谢谢你。”
他看着李成周,目光温柔。李成周心情霎时就天朗气清了,他的话不是玩笑,他说过的婚礼,一定会给。
李成周转过头,看着远处的顾晴和空楼,下意识地攥紧了拳。没错,他还会邀请这所谓的初恋,在他面前,告诉他,月生跟着他才会幸福。
这么想着,他心里更加坚定而开心起来。
☆、第十六节
这场礼宴月生和李成周都没吃多少东西,他们在吃过午饭后就找说辞离开了。
空楼和顾晴也没强留他们,说起顾晴,她对月生并没有什么好感。在她看来,月生有点不知所谓,温性子的男生她很不待见。而且心里隐隐有点嫉妒月生,在大学时候,空楼对他百般的好,她每个场景记在心里。
他们分了,在顾晴看来,所谓同性恋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并不反同,但是她特别讨厌别人和她抢东西,更何况,这个人,是个男的。
月生走后,她冷笑一番。然后,继续换上灿烂的笑容招待宾客。
“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