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地走到季边定面前,却脚步不停地越过季边定,最后蹲在苏郁兴面前,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和苏郁兴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是一模一样!
季边定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们的眉眼并不像,但是整体的感觉却很像,甚至看久了,越看越像。
这是什么情况?
季边定站在秋风中,看着落叶缓缓下落,突然福至心灵,出声道:“你才是拂衣刺客。”
他的眼神飘忽,像在回忆:“苏郁兴以前说过,他有个义弟苏郁无,身体不好,也不能修炼,所以不曾上得南华山来。”
所以,这是假话?苏郁无也很有天赋,甚至成了拂衣刺客?
季边定不知道。
苏郁无抱着苏郁兴的尸体,用力地想要扣下苏郁兴额头上的一点朱砂,力气大得几乎要扣出血来。
可他努力了半天,却还是有一些红色残留,像是和血肉长在一起。他嘲讽地笑了笑,把自己脱下的面具小心地给死去的苏郁兴戴上,态度认真,神情专注。
最后,他背起苏郁兴的尸体,直接走了。
经过季边定的时候,他顿了顿,冷冷地道:“拂衣刺客已经死了,你会再次名扬天下,至于我——”
他原本嘲讽的脸突然不见,反而温和地笑了笑,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化,看起来骄矜自负,就像苏郁兴本人:“我不是拂衣刺客了,我已经是蓝衣社社长苏郁兴了。”
苏郁无一走,季边定就从草丛里扒拉出躺在地上装死的团团,逼问道:“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团团瞪着圆碌碌的眼睛,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因为我只是一个熊猫宝宝。”
季边定想到刚刚的事情,脑子又乱又烦,苏郁兴和苏郁无两个人的话不停在他脑海中回放,搅得他神思难安。
这是什么鬼啊?拂衣刺客一定要死?苏郁兴替自己的弟弟去死?然后苏郁无假扮苏郁兴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扭了吧唧的操作和脑回路是怎么出现的?
季边定捏着团团的双爪,看着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逼问:“快把接下来的剧情交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苏郁兴是谁的人?谁雇佣了拂衣刺客来杀我?”
团团哭唧唧:“我……我只知道是谢合章雇佣的拂衣刺客,苏郁兴不是三德君的弟子吗?”
谢合章?他不也是蓝衣社的吗?还是天启谢家的人……这代表了什么……
团团:“对了!谢合章还是山鬼。”
山鬼?那不是朝阳群众一样的存在吗?怎么……
季边定两手抓住团团:“剧情剧情剧情!接下来的剧情!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苏郁兴怎么突然就死了!”
团团却哭起来:“没有了!作者太监了!就到这里了!”
“哈?”
团团感觉自己很委屈,蹲坐在地面,巴巴地叫着:“要是还有剧情,我干嘛还要找你!剩下的全靠你圆了!”
季边定顿感压力山大。
今天苏郁兴已经给他上了一课,甚至用自己的死敲打他,宣告了一个隐藏在幕后的未知存在。
这个未知存在,在前面的剧情里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可他能控制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苏郁兴,让苏郁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寻死,却还得假扮维持着蓝衣社的正常。
他的师尊是平素君,平素君是南华山的执政,南华山算是天下第一大势力,那么,还有谁,可以控制和他平分秋色的苏郁兴?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势力?
重重迷雾笼罩在季边定心头。
他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个等候在此的夜归人迎上来:“平素君回来了,遣人叫先学过去。”
季边定嗯了一声,打发人走了,自己向着平素君的宫殿走去,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怀疑到了平素君身上。
会是他吗?
……
他是吗?
谢妙人听了宿承的话,闭目沉思:谢衡会是她的孩子吗?
可她的孩子已经死了,还是她亲手下葬,那个坟墓至今还在天启,年年祭拜……
如果谢衡真是她的孩子,那……那个坟墓……可当初她亲眼看见她的衡儿……”
谢妙人盯着宿承:“我凭什么相信你?”
宿承淡淡地道:“我是宿承。”
谢妙人睁大了眼睛,僵硬的面部也现出了些微吃惊:“山主?你不是闭关在……”
她突然闭嘴了。
宿承冷笑道:“闭关?连你也信了吗?”
他捏着小小的茶杯,沉稳地道:“我是谢衡的师傅。等到宿平回来,我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和他当面对质……我信不过三德,信不过万异,所以我联系了芜象,你的二叔。”
谢妙人:“二叔……芜象君,他也是您的弟子,合该为您讨回公道。”
宿承叹息:“可谢衡实力太低,到时候,一旦撕破脸皮,我怕护不住他……”
谢妙人摸着那块玉,能感觉到其中熟悉的能量,那是她还活着的时候,亲自输进去的。
她很确认这块玉就是自己孩子的,但是实在难以置信……她的孩子……被她亲手葬下的孩子……居然,还活着?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背后,一定还有阴谋……
谢妙人闭了闭眼睛,坚决地道:“我信你!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让谢衡出事的!”
她低头,手上的整个玉突然发出幽幽的绿光,慢慢分离出一块小玉,然后把大玉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