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钰一连吃了三四块的糕点,又两杯茶水下肚,燕文灏才终于从慕子凌的身上收回了一颗心,转过头去看他。
挑了下眉,谢景钰先是习惯地调侃了燕文灏一两句,之后便直接转入了正题,他敛下脸上的笑容,问道:“如此匆忙的唤我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燕文灏闻言,微微颔首,然后就把昨夜封言的到访,慕子凌的猜测,还有福全打探来的消息,掐头去尾,捡了重要的,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说完后,燕文灏又冷声道:“不论那李宣是不是赫连宣,我们都要抓到他,正如封言所言,他此时来京,又是由石少陵引荐给三皇弟的,必不可能只是商人那么简单,背后定有阴谋。”
赞同地点点头,谢景钰想了想,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沉吟了一会,燕文灏吩咐道:“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因此我要你暗中查到这李宣住在何处,抓到他。”顿了顿,他又提醒道:“依着封言所言,这李宣的武功不弱,你要小心些。”
谢景钰摆了下手,笑着应道:“我知道的,我还要和阿临白头到老呢,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说完,他迟疑了一会,又拧眉问道:“那三殿下那里,你准备如何?”
燕文灏眯了眯眼,冷漠道:“既然答应了封言,我会拉他一把,但他若是不肯回头,一意孤行,便不是我能控制的了。”那时,无需他出手,燕帝绝对不会饶他。
闻言,谢景钰颔首,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片刻后,有些不解地说道:“我不明白,倘若封言所言都是真的,那么德贵妃为何要让三皇子和李宣合作呢?她再愚蠢,也该明白,匈奴人野心勃勃,一直窥视大燕国土,若是合作,必是后患无穷的。”
对此,燕文灏也是疑惑的,他沉默了一会,道:“或许,她已经被逼急,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了吧。”
耸了耸肩,谢景钰也想不出其他来,便道:“许是如此吧。”
偏头去看慕子凌,谢景钰对他笑了笑,随后问道:“对了,慕大人可还好?我方才得了消息,姜溪今日便启程回京了。”
慕子凌听言,顿时面上一喜,眼睛也亮了起来,他追问道:“可是真的?”
燕文灏怕他难受,连忙扶了扶他的腰,又替他揉捏了一下,含笑应道:“是真的,暗一已经传了消息过来,江南之事姜溪已然办妥,今日就会返京,至多七八日,便会抵达京城了。”
慕子凌忍不住弯起了眼睛,高兴道:“太好了,姜大人回来,父亲便能沉冤了。”
话音落下,他又想了起什么,于是重新皱起了眉,然后扭过头看向燕文灏,沉声道:“若是父亲出来了,不是会坏了他们的计划?这几日内,可是会有变故发生?”
“谦和。”握了握他的手,燕文灏安慰道:“别担心,岳父会无事的。”
说话时,燕文灏的目光一直落在慕子凌的身上,神情温柔且坚定,让慕子凌本是满心的忧虑和担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相信燕文灏,父亲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燕文灏已经派人去了牢里,保护父亲。
缓了缓神,慕子凌慢慢扬了扬唇角,他对燕文灏笑了下,道:“嗯,我相信你。”
闻言,燕文灏紧了紧他的手,回了他一个笑容,两人相视一笑。
谢景钰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想朝天翻白眼,很是无奈。
这时,多元忽然走进来,低声道:“殿下,秦毅和杨翊求见。”
“嗯?”
燕文灏皱了下眉,稍时,才点了下头,道:“请他们进来。”
“是。”
多元依言退下,不一会,秦毅和杨翊两人便一起走了进来,他们向燕文灏和慕子凌作揖行了礼,得了燕文灏允许后,才坐了下来。
示意秦毅先别说话,燕文灏看了一眼杨翊,问道:“杨管事过来,可是有事找我?”
这一两日,杨翊都不在府里,入了夜也并未归来,左右他不做对他们不好之事,燕文灏也懒得去管,此时看他过来,想来是有事的。
杨翊听了话,也不拐弯抹角,他点了头,直言道:“我是有一事,要告诉你们。”说着,他停下看了眼慕子凌,又补充道:“此事关系到你的父亲和你的继母。”
闻言,慕子凌蹙着眉看他,开口问道:“是何事?”他对杨翊的印象不坏,大概是杨翊曾经受过他小舅抚养的缘故,总有一种亲昵在。
杨翊斟酌了下话语,又抿了下唇,娓娓说道:“这件事,还需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接下来,杨翊便给慕子凌他们讲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说完,也解答了让慕子凌一直困扰的问题——
徐梓琪为何处心积虑,要害慕纪彦。
原来,真正的徐梓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徐梓琪,真名叫安冉,是安国公之后,当年她一直被养在武林门派中,安国公出事时,用了一个丫鬟替她,她这才侥幸逃了过去。
逃脱之后,她便陷入了仇恨当中,不惜一切,想着报仇。
而当年,徐梓琪确实对慕纪彦钦慕不已,不惜当续弦也要嫁给他,但慕纪彦并不愿娶她,无奈之下,她只好写信央求德贵妃,让她出面请陛下赐婚。
无论过程如何,徐梓琪到底是如愿以偿地得了赐婚,安冉不知从何得了这个消息,又看到徐梓琪的模样,便生出了一个阴毒的计策。
为此,她不惜自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