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韩岳注意着他时,他就乖乖滴把药咽下去,最后扣着喉咙催吐又把药吐出来。
三天之后,杨医生中午给他做完检查,对韩岳说:“明天开始,你每天带他去下面花园里走一走,这样有利于他更好的恢复。”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碧蓝碧蓝的没有一丝云朵。太阳从窗户照进病房里,给白净的瓷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彩。秦凛蹲在那里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手里拿着杨医生送个他的一个小熊布偶,玩的不亦乐乎。
听见杨医生的话,秦凛心里一松,只要能出去,他总能想到办法离开这里。
然而韩岳显然不希望他出病房,他脸上带了迟疑的神色,说:“医生,可是秦先生的病情并没有减轻,他出了病房,怕是会伤到到其他病人。”
年轻的杨医生也明白,他们这里不是正规的医院,而是一家疗养院,病人不出病房,他们确实方便管理照顾,可整天困在病房里,没有病也能给憋出病来,何况这位病人还病的不轻,可他偶尔不经意见对上秦凛的眼睛,总觉得秦凛很眼神很平静理智,不像病得很重的样子。
秦凛才二十出头,正是青春焕发朝气蓬勃的年纪,他不愿意看着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一辈子困在这里。让他出去接触接触大自然,适当的放松放松,对病情有好处。
杨医生看着韩岳解释说:“秦凛这几天并没有什么伤人的举动,他出去了你多看着点儿就行,其他病人身边也都有人陪同,不会有事的。”
韩岳没有再反对,出了病房秦凛也翻不出浪花来。他的亲人只有他妈妈姜楹,可姜楹也患有精神病,不能作为秦凛的监护人接他出去,秦凛的病没有治愈,那么他就只能待在这里不能出去。
在一旁玩着小熊布偶的秦凛,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交谈结果,终于彻底松了口气。他扔了布偶,像个疯子一样跳上床,跳呀跳的。
☆、第6章 探路
第二天吃了饭,韩岳给秦凛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才领着他走出病房,下楼放风了。
下楼坐的是电梯,秦凛第一次坐,电梯启动的一瞬,他头晕的不行,脚下一个踉跄,额头撞到了电梯壁上。
他额头上原本就有伤还没好,缠着纱布呢,这一撞,正巧撞到旧伤上,就算隔着帽子也依旧很疼,秦凛疼的龇牙咧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秦凛也没忍着,疯疯傻傻地扯着韩岳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表情傻的让人不忍直视:“疼。”
韩岳把站不稳的秦凛扶着,没什么诚意地哄着他:“秦先生乖啊,一会儿就不疼了。”
“哦。”秦凛扁着嘴应了一声,低头在韩岳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这装精神病还要装多久啊,他觉得装了几天疯子,他的智商都拉低了。
韩岳不觉得什么不对,可他自己都要真的疯了啊!
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冷得不行。秦凛狠狠地吸了吸鼻子,鼻子还是痒痒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他在用衣袖擦鼻还是让韩岳帮他之间纠结了一瞬。
最后,秦凛还是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下楼前装进去的卫生纸,狠狠地擤鼻涕。
反正精神病不是一直都是发病的状态,也有正常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就装作正常吧,拿衣袖擦擦嘴巴上的油腻,他都快忍不下去了,要是再擦鼻涕,秦凛觉得他真的会崩溃的。
上一辈子他虽然不被父亲所喜,沈慧和秦冽对他也是口蜜腹剑,可明面上他的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外出回来换一身衣物,去给秦泰之和沈慧请安时或者晚饭和他们一起吃时,会再换一身衣物。
他从来就没有过衣物不干净的时候。没想到一朝还魂重生,要装傻子用衣袖擦嘴。
电梯从六楼降到一楼,也就十来秒的事情。秦凛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人类的聪慧。
虽然在原身的记忆力,乘电梯是常有的事,可秦凛还是跟一个土包子一样,新奇的不得了。他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容,跟在韩岳身后走出电梯。
住院楼下面是一个大花园,花园里的花草树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秦凛看见花园边上蹲着两个人,在玩雪球。
秦凛看了一眼,蹦蹦跳跳地沿着路边走,韩岳跟在他身边,也不说话,秦凛乐的清净。
突然秦凛感觉背后有破空的声响,有什么东西朝他砸过来。他转身,一个雪球啪叽地砸在了他脸上。
“啊呀!”刺骨的冰凉让秦凛懵了,他条件反射地惊呼一声。雪球本来没扔准,可他一转身,身体移动了一些,正巧被砸中了。
“啊啊啊,中了中了,我砸中啦。”蹲在花园边上玩雪球的两个,其中一个穿绿色羽绒服的男子站起身,拍手哈哈大笑。
“啊,哥哥,你说他是不是傻啊,你看我们砸他,他都不哭哦。”另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少年一脸的懵懂天真,歪着脑袋看秦凛。
“……”秦凛心塞地看着俩真傻子。他气得鼓起腮帮子,脱了手套,跑过去抓了一把雪,捏成个雪球,朝着俩傻子砸过去,嘴里大声喊着:“哼!你们才是傻子!俩个大傻子!”
穿绿羽绒服的男子‘啊呀’一声,拉着另一个的手就跑,嘴里还嚷嚷着:“弟弟快跑啊,傻子要打我们啦。”
“……”秦凛不说话,继续团雪球追着俩傻子跑。
俩傻孩子对地形挺熟悉的,一边哇哇大叫着跑,还抽空团个雪球回头砸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