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下一个节目,由高二(五)班时星带来,《天真有邪》,有请。”
台下传来掌声。
程望:“加油。”
时星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
灯光蓦的打在他的身上,台下先是静默,继而是尖叫声。
时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西装裤服帖的绷在长腿上,露出黑色棉袜与反光的褐色皮鞋,带着一种说不明的禁欲气质,格外的好看。
他坐到高脚椅上,台上的灯光太亮,他看不清下面的人,时星有些茫然的找着闻夏的身影。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
“这是高二的那个时星吗?卧槽,太帅了吧。”
“穿西装是搞禁欲的吗?”
“我听说他不好看的啊……谁传的谣言?”
“我日我爱了。”
前奏响起。
他没找到闻夏,只得收回目光。
时星在银白色的灯光下垂下眼,分开两腿,以一种轻松的姿势坐着,他拿着麦克风,对着漆黑的人群,轻声唱。
"我已经/不能用单纯的语气/再唱情歌
虽然表面上/我还是完整/那个我
可是身体里有/个什么/已被刺破
有一颗/我从小仰望/的星星/悄悄殒落"
时星的声音很干净,清澈,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涩,没有什么技巧,像是在讲故事。不像是在唱苦情歌,却别有一番味道。
舞台下忽然亮起了手机的手电筒的光,不亮,但时星一打眼就看到了,他忽的笑起来。
闻夏在台下,用这种方式,让他找到了他。
他看到了自己的星星。
时星忽然放松了下来,嘴角带笑,继续唱着。
忽然有人从幕帘后走出,递过来一束花,时星含笑拿着。
“请问/好想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人
愿意把/第一支枪/送给未经污染的灵魂”
时星站起身,走到舞台边沿坐下,这个动作又惹来一波尖叫,他长腿微微晃着,一只手拿着麦克风,另一只手从花束中拿出一把黑色的枪。
台下尖叫一片。
第一排坐的都是领导,时星手抬高了些,尽量避免把礼花喷到领导的身上,对着黑暗,扣下,礼花喷涌而出,纷纷扬扬,时星在尖叫声中唱出最后一句。
“虽然天地也不仁
若非必要/唤醒防御的本能
能不能/等一等”
时星站回舞台,深深一鞠躬。
台下掌声如雷。
时星走下台,松了口气,才发现身后出了汗,程望走过来,笑着说:“太木奉了,真的!”
时星冲他笑笑。
程望一路说个不停,时星回了后台,去卸妆,刚要推门,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时星回头,猛地撞上那双弯起来的眼睛。
“星儿,”闻夏揽着他的肩膀,“太木奉了!”
时星笑了笑:“谢谢。”
闻夏忽然揽着他朝外走,“走走走。”
“啊?”时星一脸茫然,“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闻夏带着他走了后门出去,头顶是鹅毛大雪,落了一身,闻夏带着他,走到了教学楼里,时星认出,这就是他经常来的那个教学楼。
他不知道闻夏要带他去哪儿,但是知道闻夏不会害他。
闻夏带着他穿过黑暗的阶梯,不时回头看着他,防止时星看不清路摔到了,时星心里的好奇越来越膨胀,直到站到那个音乐教室门前。
闻夏拿出钥匙,开了门。
时星跟着他走进去,错愕的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