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完也不给李奕之反应的时间,又道:“你的衣服湿了没,湿了回屋换一件儿,省的感冒。”
李奕之摸了一把袖子,真是湿了,下意识的往回走,进了主屋才醒过梦来,“又有了”是什么意思?敢情被小屁孩耍了么……
他脱掉上衣,外衣的袖口湿了,里面也湿了,穿着湿的怪难受的,干脆就都换了,只不过摸索着柜子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衣服在哪里。
陈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精瘦的后背,有些偏白,细细的腰身,因为蹲下来找东西,臀部被裤子包裹着,显露出明显的弧度。
陈璟咳了一声,板着脸道:“别乱翻,弄乱了还要重新叠。”
说着过去,打开柜子的第二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件衣服,让李奕之穿上。
一大早上折腾完了,才坐在一起吃早点,李奕之早把煤的事情给忘了,却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棋社里有退休的老师,以前就在旁边学校,说学校准备特设一个围棋班,课程比普通学生少,可以破格录取你,你也是上学的年纪,虽然想要学棋,不过再怎么样也要去读书,你觉得呢?”
陈璟并没反驳,想了一会儿,才道:“嗯。但是我没有证件,怎么办入学的手续?”
李奕之笑道:“要么说是破格录取呢,人家之前都说好了,只要你肯去就行,他自有门道。”
陈璟听了没有高兴,反而皱眉说道:“非亲非故的,为什么帮到这份儿上?”
李奕之顿了一下,敲着他的头说道:“好好吃饭,小孩子想那么多。”
陈璟以为李奕之误解了自己是在说他,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证件,就算是个退休老师,帮得也太过了点儿。”
吃过了饭休息一会儿李奕之就往棋社去了,陈璟自然陪着他,因为是周六日的缘故,棋社里的人非常多,见了李奕之先不下棋,一定要唠嗑,等唠嗑够了,请教够了,才摆开架势准备下两盘。
陈璟和人下了两盘,但是都觉没什么意思,他这般大年纪,和别人下棋都要贴给人家子,一贴九个子,竟然还赢的轻而易举,就觉得没什么可下的,不如和李奕之下的有意思。
李奕之和别人不一样,只是云淡风轻的坐着,但是他的棋风一点也不寡淡,似乎就像是疾风过境一般,让人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输得彻底。
下棋不会怕输,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百战不殆,最怕的是没人和你下,就算有人愿意和你下,也找不到那种血液流淌的真实感……
自从陈璟和李奕之下过第一盘棋开始,陈璟觉得,自己的围棋生涯才真正活了。
李奕之下了一盘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没听见陈璟来叫自己回去,棋社的棋友笑道:“小陈出去玩了吧,毕竟是小孩子,坐不住的。”
陈璟确实是出门了,这么下着索然无味,就想起早上李奕之和自己谈的,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年纪当然要去上学读书,就选以后想进军职业棋手,不是为了学历,也不能什么都不会,上学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陈璟自小的教育都告诉他,没人会设免费的午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这么简单。
陈璟出了棋社,棋社在胡同比较深的地方,他一直往外走,出了胡同还有人和他打招呼,一直沿着丁字口的小马路走不到百步,就能看见那个已经换了样子的市场。
市场的大牌子摘了下来,本身的门也拆了下来,旁边放着新的,似乎要弄个全玻璃的。
陈璟站定看了一眼,就走进去,迎面一股浓浓的油漆味,显然是刚刚粉刷完毕,还没有散味儿,非常刺鼻。
地上铺着光亮的地砖,陈璟往里走,有工人搬着桌子椅子往里送,前台穿过去是个大厅,比现在的棋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厅里有不少工人,新棋社还没有翻新完工,都在忙碌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正中间,似乎是在考量新的棋社。
陈璟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年轻硬朗的脸部轮廓带着一股淡漠的气息,用一种对等价值的眼神在打量着屋里的东西,正是先前来棋社下彩棋的莫崇远。
莫崇远也看到了陈璟,只不过瞥了一眼,就挪开了,淡然的开口道:“装修的还看的上眼么?”
陈璟没回他,只是道:“你费这么大劲儿为了什么?”
“我是受人之托。”
两个人站的不近,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竟然意外的相似。
陈璟道:“好心的老教师也是你导演的吧?”
“这是陈老的意思,陈老让我给你带话……你在外面他不管,你喜欢下棋他也不管,但是不能不学无术,陈家的孩子想走哪一行都要出人头地,不是最好的,宁肯不做。”
陈璟看着莫崇远良久,最后只是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
莫崇远说完,环顾了一下大厅,“再有几天棋社翻修完,散散油漆味就可以搬过来了。确切的说这是陈副董的意思,送给逃家侄子的礼物。我的事情办完了,明天就离开北京去上海谈生意。”
陈璟听见“逃家”二字,被他揶揄了一下,脸上却没变色,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道:“下一盘么?”
莫崇远忽然笑了一声,却摆摆手,“不了,其实我以后都不打算再下棋了……”
这让陈璟有些吃惊,莫崇远接着道:“还要感谢你现在的师父,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