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咒击散的凌乱黑色羽毛飞得漫天都是,乌鸦群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只乌鸦掉进雪地里砸出了一个小小的雪坑,扬起一阵雪尘,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照这架势来看,肯定是活不成了。
树枝上的乌鸦们并没有飞走,它们闭嘴了,安安静静地蹲在枝头,警惕地盯着树下的俩个人类,当它们沉默的时候,确实比聒噪起来更让人感到阴森。斯莱特林王子面无表情地收起魔杖,一言不发地率先走在了前面。
斯科皮跟在后面,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大惊小怪……尽管现在他的头发都集体竖了起来。他跟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身后,依然小心翼翼地踩着他走过的轨迹前进,整个过程变得相当安静,他甚至没有问德拉科用的是什么咒语,但是从此刻开始他至少搞明白了一个问题:斯莱特林守则里面绝对没有不轻易杀生这一条规矩。
德拉科往前走了一小段,在一个三岔路口,他停下了步子。转过身,他抬头看了看头顶茂密遮天的魔法植物,这才稍稍低下头,用一种商量地语气缓缓地跟斯科皮说:“禁林里灌木茂盛,光凭下午的雪量不太可能完全覆盖住脚印,看来它们被格兰杰用什么法子掩盖住了。”
斯科皮想了想,掏出一张黄色符箓,夹在指尖轻轻一晃,符箓自燃,他抬起手将它扔了出去:“华风。”
以符箓为中心,一股柔和却有方向性的风起并向四周吹开。风卷起的雪尘几乎让他们看不见前面的路了,斯科皮站在原地有点儿不安地跺了跺脚,忽然开始不确定这个法子是不是有用——
但是很快他就放下心来,当第四股风再一次向四面吹开时,斯科皮忽然觉得脚下有了点儿什么不同——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有自己脚印三倍那么大的脚印上。而这样一排巨大的脚印领先带着几个零散的脚印从他的脚下延伸,一直消失在了左边那条岔路灌木里看不见的尽头。
而很显然,德拉科也看见了这个。斯莱特林王子翘起唇角,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表扬了一句:“做的不错。”
斯科皮不想承认自己顿时心花怒放,如果再给斯莱特林加个十五分那就更完美了。
他们沿着海格的脚步向前,但是走了俩步的距离之后,德拉科几乎是立刻又发现了一点儿不同——在通往中间的道路上,居然又出新了一排新的脚印。那排脚印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不能被人察觉。
斯莱特林王子银灰色的双眸漫不经心扫过那排脚印,却始终一言不发。而斯科皮的心思完全没放在这方面,在他眼里,只有德拉科一深一浅踩在雪地里的龙皮靴子后跟。
他们完全深入岔道后,就再也看不见那排脚印了,没人知道,它们的主人曾经去过哪里。
大约走了大概十分钟,俩名斯莱特林终于听见了一点儿人刻意压低嗓音对话的响动,再走进了一点,他们惊讶地发现那居然是斯拉格霍恩在喋喋不休,而在他的啰嗦中抽泣的那个是大个子海格,可怜的半巨人,几乎哭得不成人形,他拽着一个桃红色的手帕,响亮地醒了个鼻涕,赫敏看上去被吓了一跳,但是下一秒还是冲上去,踮起脚拍了拍海格的腰间以示安慰。
他们的身后放着一只巨大的蜘蛛,那只蜘蛛很显然已经死了,庞大的身躯完全翻倒了过来。它的八条腿卷曲了起来,无力而僵硬地保持着任何一种昆虫死亡时固有的姿势。那八只眼睛变成了毫无生命力的乳白色,茫然地望着天空——这一幕相当恐怖,恐怖到能叫任何一个第一眼看见他的人头皮发麻。
更别说本身就对蜘蛛具有恐惧感的人了——
比如罗恩韦斯莱,此时此刻,他正忙着扶着一边的树干大吐特吐,吐得直不起腰来。
“噢,海格,别哭。我的老朋友,我们需要给它,呃?……”
海格大声抽泣了一声:“阿拉戈克。”
“好吧,阿拉戈克……”斯拉格霍恩一瞬间看上去疑惑得要命怎么会有人给八眼蜘蛛取名字,但是很快他恢复了他那虚假的沉痛表情,“我们承诺,要给这个漂亮的大家伙,阿拉戈克一个完美的葬礼——”
“哦对,它确实是如此的漂亮,没多少人能欣赏,但是你说的对,斯拉格霍恩,你真是个好人。”海格再次响亮地抽泣了一下后说,“只有一个完美的葬礼才对得起阿拉戈克那样灿烂辉煌的一生——”
德拉科和斯科皮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那个斯拉格霍恩在这干什么?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们发现,斯拉格霍恩一边在高声念着不知道哪门子的悼念词,一边趁着海格捂着脸痛哭擤鼻涕的空当,悄悄地伸手去掰动那只已经死掉的八眼蜘蛛的牙,绿色的毒液一滴滴地顺着它的牙滴入了胖老头老早就准备好的魔药储蓄瓶中,而他的手上,显然是有备而来地带着一副防毒液腐蚀的专用采集手套。
哈利波特就站在一边,看上去有点儿恶心又有点儿内疚——但是能让人非常确定的是,他清楚地知道斯拉格霍恩在干什么肮脏的勾当,并且默许了他这样做。
很显然,今晚的格兰芬多和这位魔药教授达成了某种双赢的共识。
就在这时,德拉科忽然将目光放在了毫无知觉的人群身后的树丛中,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而那里很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
真全神贯注看着斯拉格霍恩投入演戏的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