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玉转过身, 将脸埋在苍临胸前,含含糊糊地回道:“可不是,下次你再喝这么多酒回来,我就让管事把你丢进荷花池里醒酒了再捞出来。”
苍临声音里含着笑意,低着头凑到伏玉耳边:“你话是这么说, 但我知道你不舍得。”
伏玉抬起头来没有什么气势地瞪了苍临一眼:“所以你是还打算有下次?”
苍临失笑:“哪啊,喝酒这事儿本是为了消遣,把自己喝的人事不知,让身边的人也跟着心疼那这酒喝的有什么意思。”他将伏玉整个搂进怀里,将脸贴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感慨一般说道,“你当我愿意跟着他们那帮人喝酒吗,昨天我整晚都想着赶紧回来,有什么比搂着自己心上人好好睡一觉更好?”
伏玉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苍临的脸:“满口胡言乱语,现在又不是赖在马车里跟我叫玉哥哥的时候了?”
苍临抬起头,眉头扬了扬:“我叫了?”
“嗯,叫了很多次。”伏玉说着唇角翘了起来,“你也就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那么自然的叫出来。”
“谁说的?”苍临声音里带着一丁点的笑意,突然侧过身来,将伏玉整个人压在身下,一只手撑着床榻,居高临下地看着伏玉的脸,故意在他微颤的睫毛上轻轻地吹了口气,“在这种时候,我也叫得出口。”
他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伏玉慢慢变红的耳垂:“玉哥哥,我很想你。”
苍临说的这个想,当然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说的含糊,伏玉却听懂了。作为行军元帅,苍临极尽克制,尽管一直将伏玉带在身边,却从未在军中有过任何冒失的举动,现在总算回了都城,回到了自己府邸,那些刻意的压抑总算有机会慢慢释放出来。
大概因为太久没能亲近,伏玉或多或少地存了放纵苍临的心思,便难得格外配合地由着他折腾了大半个上午,最终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苍临却神清气爽。他替两个人清理了一番,各自换了一件干净的里衣,最后低头在伏玉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窗外隐隐约约地传来轻响,苍临挑了挑眉,回手拉上了床边的帷帐,披上一件外袍,才推门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因着苍临的吩咐,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苍临在门口站了少倾,抬头看向屋顶,低声道:“下来。”
房顶传来轻微的声响,跟着景逸从上面翻了下来,朝着苍临拱了拱手,一脸心虚的样子:“殿下。”
苍临挑了挑眉:“来多久了?”
景逸舔了舔唇:“也,也没多久。”
苍临向前走了一步,盯着景逸的眼睛。景逸对上自家殿下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也就,就半个多时辰吧,那个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殿下不必担心。”
苍临似笑非笑:“什么都没听见?”
“还是听见了那么一点,就那一句,程公子的那句‘贺苍临你从我身上滚下去’声音实在是有些大,所以属下一不小心听见了。”景逸抬眼,眼底带着极力隐藏的笑意,“其实也没有什么啦,殿下毕竟年轻人,难免……”
苍临抬手,毫不客气地在景逸头上敲了一下:“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的墙角都敢听了。”
景逸揉了揉自己的头,小声道:“属下只是来传信的,怎么也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殿下你不会是折腾了一整晚,所以程公子最后才发脾气吧?”
苍临眯了眯眼:“不是来传信的吗,信呢?”
“是口信。”景逸恢复了正经的表情,“苏大人约您老地方见。苏大人还提醒您,现在不比当日,这城中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盯着殿下的人不少,殿下务必格外小心,千万不要留下什么马脚,以免麻烦。”
苍临点头:“我知道。到时候我会注意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对了,荀成你见到了吗,他那日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同昌城,之后也不传个信给我。”
“荀大人他直接从同昌城回了都城,而后好像是跟着那位苏先生去了什么地方,说是要寻找前朝的古籍。”景逸回道,“荀大人他留了口信给殿下,说是……他已经把殿下拉扯大了,相信殿下现在能独当一面了,所以没什么事儿不要打扰他。”
苍临:“……”他沉默了一会,“他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帮苏先生找到古籍就回来了,叫殿下不用担心他。”
“整个大周也找不到几个能打得过他的吧,我有什么可担心他的。要说担心,我也是担心苏先生多一点吧。”苍临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算了,他们的事情我也干涉不了。我还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帮我再去查查那个林贵妃。”
第一百零九章
尽管此次回到都城之后, 苍临在朝中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目的多了许许多多的关注。却好像对苍临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 他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到底立下了多大的功劳,给朝堂带来怎样的震撼,就好像他在西南的那大半年的时间只是随便出去散了个心, 回到都城之后,那些血汗那些辛劳全都烟消云散,不受任何影响的恢复了往昔的生活。
如果没有早朝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不是在府里陪着伏玉读书写字, 就是带着伏玉在城中吃饭听书,随着天气逐渐凉爽下来, 甚至时不时地骑马到城外去游玩,根本不在意朝中又起了多少波澜, 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