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过了出发的时辰,李大哥还是等在床边,一直等到公子醒了,伺候着他洗了脸更了衣,又看着人用过了早饭,才开口跟他道别。
大公子放下茶杯,闷闷地应了一声,李大哥临行前细细密密嘱咐了很多,见他还是不开心,只能凑上去在耳边留恋地亲了亲,小声地哄道:
“宝贝乖,我很快回来。”
“唔……”
大公子不禁腰眼一麻,这声宝贝叫得他身子都酥软了,又想起昨晚那场激烈的性事,他不好意思地别开头,不想让人见到他熟红的脸颊。李大哥轻轻顺了顺他头发,又在发顶留了个吻,才起身离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在官道上前进,虽然答应了公子十天来回,但李大哥也知道实在太困难,他家乡并不是特别大的城镇,官道并不通,因此走了一大半就要换水路,水路自然没骑马来得快,而且也得看风向,这就是导致路途有变数的缘故。这趟回乡他是不想带人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尊贵身份,只是公子不放心,硬是塞了两个他信赖的随从跟着,李大哥为免他多想,就应了,所以这两人主要是负责监视他。
公子对他看得紧,又莫名的没有安全感,无论他表白过多少次都是这样,李大哥也觉得无解,只能随他去了。
苦行了大半天,黄昏的时候在驿站换了马匹,李大哥他们稍事休息又继续上路了,想在夜深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再投宿。现在开春没多久,天气还带着冷意,不过越往南走便越暖,李大哥从军惯了也不太在意这些,反倒是两位随从稍有微词,李大哥懒得理他们,按着自己的步调,一直到快二更天才到了城镇,下了马拿着将军府的令牌,轻易就进了城。
三人开了两个房间,倒头就睡了。第二天如常上路,直到第三天中午,有个随从不知是吃错东西还是怎的,竟然上吐下泻,李大哥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忍心,就近寻了个客栈歇息了一晚,那随从也说不用请大夫,结果本以为是小事儿,第四天却更严重了,还发起烧来,李大哥只能给人请了个大夫,这么一耽搁,又是大半天。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公子预先安排好的。
于是,在出发的第四天晚上,李大哥正准备入睡,打算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赶路了,便听见房门被敲响了。
都快三更了,是谁?他不禁警觉起来,抽出了佩刀快步走到门边,扬声问:
“谁?”
门外迟疑了一下,随后他听见一声低低的、熟悉的哼声,接着门板被用力拍了一下,只听那人叫到:
“还不开门!”
李大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生气,他收回佩刀开了门,果然见一位披着黑色连帽披风的美人不悦地站在门外,不是大公子是谁?
“你怎么来了?”
李大哥将人拉了进来,抱在怀里就伸手摸他脸,果然一脸冰冷,就更是感动了。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公子嗯了一声,推开他走了进来,环顾了下房间,皱着眉头说:
“你怎么不住上房?”
李大哥这回出门十分低调,投宿也是普通的房间,格局很小,家具也很简陋,自然入不得公子的眼。
见他披风上还有水痕,今天稍晚的时候下了小雨,想来公子也是刚刚到。
“先坐下,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
李大哥给他脱了披风,拉着人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润喉,又半蹲在身前给他脱靴子揉腿,就像在府里一般,体贴地照料他。公子看着他忙前忙后的,不由得心里一暖,踢了他一脚,声音也软了下来:
“你先起来。”
李大哥点点头,却起身先去外头叫了店小二,让他准备沐浴的热水和姜汤,回身关了房门才走过来从后头把人抱住,亲了几下脸颊才问道:
“怎么跑出来了?将军知道吗?带了多少人过来的?路上累不累?”
“你问这么多我答哪个啊。”公子笑,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只觉得连日赶路的疲倦似乎也消散了,心情突然就变得特别好。
“我告了个长假,可以到处看看了。没带多少人,就七八个吧。”他语调轻快,看来心情愉悦。
在安排人跟着李大哥出门的时候,其实公子就有这个打算了。他嘱咐随行的人想方设法拖延时间,好让他后来赶上。如果硬要跟着来估计李大哥也不许,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去求,只能先把事情安排好了,再连夜兼程。为了赶路,他舍弃了舒服的马车,换上了最好的骏马,颠得他两腿都有点发抖了,但只要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人了,还能随他回家,心里就暖得不成样子。
“嗯,将军知道吗?”李大哥低头又亲他,公子侧着脸送上了唇瓣,两人缠绵地腻了一会,直到公子腰都软了,喉间也发出细小的哼声了,李大哥才慢慢退出来,把人抱了起来,送到了床铺上。
为了掩饰身份,公子这回也只穿了普通的衣裳,但即便这样,出色的姿容和气质也无法掩盖,经过刚才的厮磨,公子乌黑的秀发已经有点松散了,垂了几缕在两边,更衬得那张脸白玉无瑕,他睫毛半掩,微微撅起的小嘴上还蒙着一层水光,因为情动,身子还在轻轻颤抖,修长的手指扯着李大哥的衣角,还一边小声地轻喘着,真真让人又爱又怜。
李大哥也跨步上了床,哄着人脱了衣裳给他看腿,他知道公子这番日夜赶路,平时又骑不惯马,娇贵的身子肯定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