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就眯会儿,等他们这一局打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安佳靠在贺东珏肩上闭起眼,过了一会儿听他们又聊起来。即便他在身边听得一清二楚,贺东珏话里行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别人只要问他就会答,安佳听完他们谈话,果然如他和郝斌的猜测,白胖子见渔场难以维持,瞒着郝斌找上贺东珏牵线,把地给卖了。拿了大部分的钱另外做起生意当老板。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郝斌的心血就这样给他人做嫁衣了。
等牌局过后,贺东珏带着安佳先回去,临走前交给蒋勋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蒋勋打开来看了看,了然于心地点头,随后也走了。安佳离他们不远,看得一清二楚,是个微型录音器。于是很自然联想到,贺东珏做事留后招,也许当初和白胖子谈判时,也会有这么个东西。这是把柄,也是罪证。但贺东珏为什么一点都不避讳他,明知道他对渔场的事耿耿于怀,还坦白得这么明目张胆,完全不怕他知道。
安佳忍耐了几天,偷偷找了个机会把这些全部告诉了郝斌,同时也把自己的疑虑也讲了。
郝斌想了一会儿,说:“也许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安佳:“为什么?”
郝斌道:“我已经惊动了白胖子,他肯定会跟贺东珏说我的事,贺东珏会当着你的面把所有事都讲出来,就是想借你的口告诉我,他手上的确有一个东西能够证明白胖子把渔场卖掉了。我没有机会拿到这个东西,但是你可以。安佳……别冒险。”
安佳久久没有回话,直到郝斌那边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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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珏冷眼看着安佳的沉默抗拒,越看越不对劲。借着出差的机会,强迫自己冷静冷静,以免又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他把蒋勋带着一起出去,安佳这回不闻不问,直到他们回来。贺东珏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家里书桌的抽屉,黑色录音笔还在。随即他从桌子对面的人像雕刻的眼睛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摄像头。
他坐在书桌后,闭目凝神。桌上的电脑里一遍一遍播放着安佳走进来,拉开抽屉,打开录音笔录音录像的画面。快到安佳下班时,他给余波打电话,要他亲自把安佳送到面前来。
余波把人送到,被他遣到门外。
安佳大概已经猜到事情败露,倒是破罐子破摔一样,面色平静,只是时不时微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恐惧和不安。
贺东珏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烦腻的问:“还有什么想说的?”
安佳沉默地站着。
“跪着。”
贺东珏闭上眼,脑袋胀得疼,耳边嗡鸣不绝,窗外阳光照得人身上发燥发汗。他睁眼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好天气,窗帘慢慢合拢。少了光照的书房顿时阴冷起来。
安佳自知逃不脱,垂首跪在他面前。
贺东珏从最下面的一层抽屉里拿出一根三指宽的皮狗链,丢到安佳面前,“给你机会做人,你不要。做只狗,你也不安分。戴上。”
安佳低眉顺眼,看似驯服,却连最简单的指令都办不到。
“别让我动手。”
安佳如同入定,不闻不视。
贺东珏捡起狗链,狠狠套在他脖子上,打开门,强扯着把安佳拉到门口。
余波听见动静赶紧转身,一看这情形,心知不好,想劝不敢劝,跟在贺东珏身边,问:“大哥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贺东珏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安佳,眼神冷如冰渣,“我是有很多话,要慢慢地,好好地跟他说。”他把安佳扯到卧室,一头拴在床头上,拿出平时情趣用的手铐脚镣将他捆了个结实,吩咐门外的余波:“去弄几个结实的来,现在就去。”
余波无法,只好匆匆出门。
安佳脖子上已经被勒出血丝,不反抗不求饶不叫骂,就像个死人。
贺东珏猛然暴怒,一脚踹上安佳的肚子。安佳毫无防备,紧紧捂着肚子,差点要咳出血。
“之前我怎么跟你讲的,要你别在和郝斌有来往,你倒好,三番两次,值得吗?”
贺东珏越想越气,一怒之下生生提着安佳的衣领,将他凌空抵在墙上。
安佳被大力举起,喉咙勒紧,说不出话。贺东珏看他口型,分明是:杀——了——我!
贺东珏一松手,安佳跌到地上,连连咳嗽,大口急促地呼吸。
“安佳呀安佳,你明知我不会,舍不得让你死。”贺东珏蹲下与他平视,“我不过想你听话一点,可你总是让我失望。我这么舍不得,忍不下心教训你。”他勾住安佳脖子上的皮带,猛地拉近,想要亲一口,却被安佳侧脸躲避过去。
贺东珏松手站起来,“是了,一只狗怎么配和主人亲嘴。”又像是自言自语:“怎么现在才明白。”
安佳看见贺东珏神情疲惫地走卧室。
第一天夜晚,安佳什么都没吃,被拴在床头,躺了一晚上。他醒来的时候,记不起何时睡过去,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一晚上贺东珏都没再踏进卧室一步。
余波尽管心有不忍,也还是照吩咐把手铐脚镣弄回来了,贺东珏后来还要他搞了个真正的狗笼。他把这些东西送到,很长时间内再也没见过安佳,甚至怀疑安佳死了。
而安佳被贺东珏关在狗笼里,赤身luǒ_tǐ,毫无遮掩。四肢无法伸展,只能蜷缩着。关在笼子里时只有脖子上会戴皮狗链,等贺东珏晚上回来才会被放出来,这时贺东珏会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镣。他只能用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