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片段每晚都会在他的梦中出现。
梦中的人是姚月雅。
梦里她的狠心绝情,梦里她说要取消婚约。
头部开始剧烈的疼痛,只要一想到她,闫旭的头就疼得厉害,这一些只不过一闪而过的片段,至今为止他还是记不起她。
但他能够记得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不同于现在亚麻色的长卷发。
她的长发异常的乌黑,仿佛是黑色亮丽光泽的绸缎,透着薄薄的香气,仿若是栀子花初绽时的芬芳。她的长发垂直到腰部,走动的时候会随着步伐摆动着,每当在梦中看到她的长发,他都会觉得美得晃了他的眼,他多想要将这一刻永远的留下来!
但是。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夜色,闫旭慢慢的回忆起梦境,方才梦中的那一头长发他竟然渐渐的模糊了。
闭了闭眼,脑海中出现的是她和墨瑾钰低头窃窃私语的图像,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眼,也不在是黑色的长发,她早就已经不是自己梦中的那个人。
可是。
他却无法忘记,就算他忘记了,可他的心仍旧是记得她。
闫旭的唇角有了冰冷的线条。
猩红色的宫廷式窗帘在夜风中微扬。
窗外的星光被映的染上了隐隐的血色,窗前的荼蘼花在绚烂开过之后,早已只剩下绿色的叶子在风中簌簌摇曳。
荼蘼,在盛夏时才会开花,虽不能跟百花相争,却一枝独秀,孤傲清丽。
它象征着爱情的终结,代表着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繁盛之后留下的也许是一片颓败,又或许是归于平淡,最后的美丽总是动人心魄。
荼靡的寂寞,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最深厚、也是最独特的。
就如同是他。
握起手指,闫旭的视线落在窗外那些浓绿摇曳的叶片上,心脏紧紧的缩起。
一切的一切,如果都可以重新来过的话。
是不是他也会幸福,能够得到她的爱。
窗外的月光依旧皎洁,只盼望停留在荼蘼花开的最灿烂的时候。
若是能够回到盛夏的那一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夜色宁静。
深邃的夜空中有洒满的星光,一点一点,或明亮或皎洁。
闫旭下了床,再这样初秋的夜晚,吹来的风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闫旭慢慢的走在这幽静的花园里。
闫宅里此时已然败落一般,闫明仍旧住在医院,闫芊芊没有找回来,而他的父母在闫氏被夺之后,几近崩溃,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从而搬离了京城,回到hz市。
所以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他一人。
小径的尽头是露天的游泳池。
泳池的水面在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显得粼粼闪光。
白色的花亭,荼蘼花种满,现在已然结出了果实,红红的,小小的,颇为可爱。
花园里到处都种满了荼蘼花。
闫旭的神情有些怔然,恐怕今晚他是无法入睡了。
坐在花亭里,他的身躯被融进这夜色之中,一双桃花眼盛满了忧伤。
他知道她生了孩子。
是一个儿子,叫做墨曦尧。
一听到这个名字,他便知道这名字的用意,呵呵,墨曦尧……
他几近崩溃,却无法释放内心的痛楚。
上一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陈可辛合作,却发现。
原来当初自己和姚月雅之所以隔阂这么深,还有着她的作用。
看着得来的资料,他的眼神冰冷刺骨。
他和陈可辛在一起过。
金鹰节那一天播放的视频,也是他亲手造成的。
但是闫旭并不后悔,因为伤害过姚月雅的人,都要进入地狱!
闻着荼蘼花残留的香味,他的心突然变得冷冻,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刹那被冻结。
他确实没有跟姚月雅在一起过,墨瑾钰也从来都不是小三,一切都是那个叫刘漾的女人编造出来的谎言,事实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掠夺她。
她一直都拒绝着自己,甚至在自己为了她口吐鲜血时,她都不曾心软过。
闫旭闭上了眼睛,仿佛死去一般,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衬着他光洁的面容,邪魅却又忧伤,就像是个被抛弃的没落王子。
他还要抢夺么?
还要去争夺那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么?
如今的她已经有了最爱的丈夫,最爱的孩子,最幸福的家庭。
他还要去破坏么?
即使成功了,在他的身边,她还会笑的那般美丽么?
答案是未知的,也或许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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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曦尧已经出生一个多月了,恩,准确的来说是42天。
本来姚月雅是想住三十天就出院的,但是墨瑾钰硬要让她坐满42天的月子,说是这样对她的身体好。
墨瑾钰在外边办理出院手续。
在离开前,他把医生叫进病房里来,聊了很久,问了许多事。
姚月雅抱着墨曦尧在那逗着,墨宝极为黏她,谁抱都会哭,只有姚月雅抱才不会,这让姚月雅的心情顿时阳光明媚,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认主!
等了半晌,墨瑾钰都没有出来,姚月雅以为,墨瑾钰问的都是育儿相关的事宜。
毕竟他还是很宝贝墨曦尧的,虽然在外人面前,他都是冷着脸,但是她偷偷的看到过,墨瑾钰抱着墨宝在那笑的很温柔。
不过这一次姚月雅猜错了。
墨瑾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