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到软塌边的瓷凳处坐下,伸手取过小几上的冷茶狂灌。
啸天易眯眼注视他许久,笑道:“怎么这番牛饮,如何对得起朕的银月如钩来?”
温煦拭拭嘴角茶渍,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一路护送楚修红去白帝城,亲自将他交到他哥哥手里,再一路兼程赶回王都来,路上可是连水都没敢喝一口。”
啸天易调整了下姿势,双眼微醺,“据朕所知,楚家兄妹前日便双双出现在白帝城的客栈里了。而从白帝到王都,可需你不眠不休日夜兼程两日才到?”
你我心知肚明。
温煦心知瞒不过去,盯着茶杯不说话。
啸天易沉声开口道:“你是不是又去了逆天府?”
温煦不答,算是默认。
啸天易见其不答,从软塌上起来身来,直面温煦,问道:“怎么?不敢看朕?”语调平缓,只是在那平缓之后,似有暗礁。
温煦听罢,有些无奈得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人道:“没什么不敢的。你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啸天易沉默片刻,突然眯了眯眼睛,道:“白煦,你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了么?”
温煦侧头看着灯火,淡淡回道:“怎么会。”
帝王似乎动力怒,嗖得起身,还没等温煦反应过来,便已经立在他面前,一把抓起他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温煦第一次见啸天易发这么大的火,不禁也皱眉问道:“做什么?”
啸天易突然抬手握住温煦垂在身边的右臂,猛地用力——看这温煦略带痛楚的眼神,沉声道:“白煦,你既然知道你的命是我的,就该知道什么是能做到什么是不该做的!留你一条命,是让你为我效力,不是让你在外游山玩水的!”
温煦忍下剧痛,盯着对方的眼睛,放软了口气:“我知道了。”
啸天易放开温煦,转身踱回到软塌之上躺下,“朕违了逆天府历代祖训,是因为爱惜你是人才,你还记得当日你发过的誓言么?”
温煦也有些动怒了,只是碍于面前这人的身份,不想把事情闹大,开口解释道:“当日我是没得选择,不得不答应你们的,只要别伤害小曦,便当我这个人已经死了,永不再回逆天府。”
啸天易掌风一动,反问道:“那为何你几次三番违背誓言?你真当朕不敢动你么。”
温煦闷哼一声,只觉如同被一块大石击中了胸膛,嘴角溢出一丝鲜红,却连眉毛也没皱一皱,似乎那一掌不是拍在自己身上。
端起茶盅,含下一口水,却因混合了血腥味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温煦犹豫半响,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啸天易眯着眼睛看着他在灯光下略显苍白的脸,突然变了话题,道:“修红还好吧。”
温煦一愣,道:“很好。”
啸天易突然笑着看着温煦,“朕可是听说,那个丫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而且可是黏你黏得紧啊。”
温煦见他话中有话,便将茶杯放下,道:“这孩子很单纯,何况小孩子嘛,总在家憋着,学习女工针线,也没什么玩伴。父亲兄长管她管得又紧,就我纵容些,这也难免。”
啸天易眯了眼睛,昏暗的灯火下晦暗不清,“十三岁的了,可算不得是小孩子了。朕得几个皇姑姑可都是这个年纪出嫁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煦觉得字里行间尽是冷冷的意味,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自己哪句话惹了帝王不快,温煦觉得自己有理讲不清,只得抱着茶杯狂饮。
半晌,温煦被面前这喜怒无常的帝王看得脊背发麻,无奈之下开口,司徒转变话题,缓和气氛:“你连下三道密旨叫我连夜赶回来,不会是为了知道,我有没有亏待修红吗?”
啸天易轻笑一声,明显的皮笑肉不笑。
温煦不明就里,抬眼看了过去,为一双几近噬人的目光所慑,隐隐涌出些不安来,正要揣摩上意,这却见啸天易恢复了常态,开得让人以为方才的一瞬间不过是个错觉。
“这些年来,朕让你去照顾那丫头,是有些委屈了。不过也就是你,让能让朕放心。”
温煦不搭腔,他倒不觉得委屈,自己日子过得挺好,自由散漫,不愁吃穿。只是眼前的人风云变幻无常,还是少惹为妙。
人说江湖险恶,那些小风浪怎比得上眼前这人危险,上一刻还以表哥自居,下一刻便是要杀人,还没人拦得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实在贴切得紧。
温煦不开口,啸天易也不觉失礼,起身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卷册子翻看,随口道:“这些年,你在江湖闯荡,日子过得也算逍遥。你对各大门派了解如何?”
温煦不知其意,只得道:“尚可。“
啸天易点点头,道:“眼下这件事,朕思来想去,怕只有你去比较妥当。”
温煦思索一番,道:“可是这次武林十年一度的选举之事么?”
啸天易点点头,将手中书册抛给温煦,道:“这是我啸天历代皇帝留下的武林史料,录入了历任盟主的背景和武功套路,你拿去看看。”
温煦接过书来,皱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啸天易踱步回来,“白煦,你该不会以为,武林与王室各不相干,各自为政吧?”
温煦低头翻翻手中书卷,没有回答。
啸天易不以为忤,继续道:“江湖与王室看似乎不干涉,但私下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武林盟主虽非官职,但在群雄中有着一呼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