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每一个都不超过半年,不是说相处得不好,而是相处得太好,到最后他的男朋友们都想着独占他,然后很快就被杜衡解决掉。
一个麻烦的表哥,一个麻烦的身体。
“你今后脾气真的得收敛一点,心脏病不是小毛病,你可得注意点,我答应了小姑姑要把你好好养着,你可别害我违约。”
心脏病?晋安觉得生无可恋了,瞧瞧,他都接受了一个什么样的身体,娘炮,病秧子……连发脾气的乐趣都被剥夺了,老天,你还真是厚待我啊!
没得到回应,杜衡踢了踢沈笑,“听到了没有?快吱一声。”
晋安,不,现在是沈笑了,他想发脾气却又只能忍着,一口气卡在半道,上下不能,朝杜衡翻了翻白眼,毫无诚意地“吱”了一声。
杜衡再度踢了踢沈笑,嘴角挂着笑,好像玩上瘾了。
沈笑躲闪不及,瞪大了眼睛控诉道:“你干嘛呢,把你的臭脚拿下去,弄脏了床单你洗啊?”
杜衡眯了眯眼睛,盯了沈笑好一会儿,哼笑一声,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许苍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后。
沈笑想了想,实在没有勇气照镜子,就怕看到一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心中郁积,想着这些事儿都是泪。
“诶,对了,楚凝呢?”
杜衡挑了挑眉,反问:“不是,你怎么这么关心楚凝?难不成,还真的看上人家了?”
“你管我。”
杜衡笑笑,“还真看上人家了?你们不是才见过两次?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不怕你的情儿半夜来找你?”
“要找也是找你吧?”
杜衡眨眨眼,竟也不否认,“那倒也是。”
沈笑再没有耐心跟他闲扯,“楚凝呢?”
杜衡双手搭在床边的栏杆上,笑眯眯地盯着沈笑瞧,直把沈笑看得全身发麻才收回视线,后仰着,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道:“他在忙着他家导演的丧事呢。”
沈笑身体一怔,脸色更是白上加白,嘴角带着心脏病患者特有的青紫。
良久才收拾好心情,闷声道:“晋安没救回来吗?”
“你不是看上了楚凝,怎么又扯上晋安了?”
沈笑闭上眼睛,右臂搭在眼皮上,瓮声瓮气道:“你管我,你没骗我?晋安真的死了?”
杜衡冷笑,“我骗你干嘛?晋安确实死了,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有缘,你前脚刚进手术室,他后脚就被送进了医院,王朕指名要祁铭动手术,不过,那时候祁铭正在做你的手术,诶,还真别说,如果那时是祁铭帮晋安动的手术,也许晋安就不会死了。”
沈笑没应声。
杜衡挑了挑眉,忽生一计,“喂,你说,楚凝会不会恨上你?据说,那时候楚凝都快疯了,想闯进手术室把祁铭抓出来呢,当时那个场面啊,我还真没见过,楚凝那副疯狂的模样,啧啧啧。”
“闭嘴。”沈笑冷声道。
楚凝向来敬重他,在他生死攸关的关头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重点是,依照楚凝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因此记恨上他。
想到这里,沈笑实在忍不住,便踢了旁边的杜衡两脚,只是他在病中,又是久睡初醒,就是使了吃奶的力对杜衡来说也就是挠痒痒一样。但好歹解气了。晋安的死虽然跟杜衡没关系,但此人实在欠扁,还敢把这事拿出来说,那股子炫耀的意味,那股子得瑟的意味,实在是让他这个受害人不想打他都不行啊。
“怎么?嫉妒了?”杜衡再度凑上来,拍拍沈笑的肩膀,安慰道:“哎呀,晋安都死了,你跟一个死人计较丢不丢份啊。”
沈笑斜着眼睛看他,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头晕脑胀的,“您来能别再强调晋安死了吗?”
杜衡眨眨眼睛,总算发觉到沈笑的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晋安死了……你很伤心呢?”
屁话,老子死了老子能不伤心吗?
“你管我。”沈笑冷眼看他。
杜衡重重地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小姑姑的份上,你以为我乐意接受你这个拖油瓶?”
拖油瓶?沈笑表示,他很不喜欢这个比喻,所以,杜衡又受了沈笑一脚。
杜衡眯了眯眼睛,撇嘴道,“算了,看在你是重症患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谢谢啊,你大爷的。
“咱能不一直强调我的病吗?”
杜衡认真道:“不成啊,祁铭说了,你要培养强烈的病患意识,时刻谨记,你有心脏病,不能动气,情绪起伏不能太大,要控制自己的脾气,还要……还要……”
想了想,杜衡用手肘捅了捅后边的许苍,小声问:“祁铭还说了什么?”
许苍面无表情道:“记得吃药。”
杜衡一拍手,“对,一定要记得吃药,这点很重要。”
沈笑呵呵笑了两声,把床重新摇下来,缩进被窝里,“我要睡觉了,你们慢聊。”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杜衡一腔热血被忽视,委屈地瘪瘪嘴,叹了口气,“弟弟长大了就不要哥哥了,都开始嫌弃哥哥啰嗦了,唉,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沈笑嘴角一直抽,这就是所谓的太子爷?黑道上传得神乎其神的太子爷?呵呵,其实恋弟也是一种病,得治啊!
那厢杜衡又突然喊道:“不行,沈笑你得先吃药,吃了药再睡。”
沈笑一忍再忍,忍无可忍,踢了被子,凶神恶煞地看着杜衡,眼睛快要奔出火来,“老子要睡觉,别来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