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校做了一个演讲,这个孩子在演讲结束后就来找我,问我刑警的工作是否有我说的那样有趣。我说怎么可能,刑警的工作都是危险又无聊的,只有他这种天真的大学生才相信我的鬼话。然后他又问,那么警局里都是你这样天生尤物的警官吗?我笑着否定,他就请我喝咖啡。两个月后,我听说他不顾父母反对转到了警校就读。”
“他可真是个傻孩子,是吧?毕业之后,他被分配到我的部门,正好作为我的下属和我一起行动。某次任务,我们需要在某个组织里安插眼线,伊恩主动申请。我不否认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刑警,但这次任务实在太危险了。于是我们大吵了一架。但我没能阻止他,他一直想向我证明自己。事实是,他最后也成功了。他伪装成职业杀手混入犯罪组织并最终将其捣毁。伊恩在那里潜伏了两年,回来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并且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一个职业杀手。他经常在警局附近鬼鬼祟祟,好像有人在追杀他。甚至以为我也是追杀他的一员。”
“但他还爱着我。只有和我在一起时,他才会有片刻的安心,虽然不是全然放松,但医生说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变得越来越暴力,还开枪打伤了一个医生,但警局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后来他开始逃跑,我作为他的上司当然要追他回来。我在一家廉价的汽车旅馆见了他最后一面。”
“医生和我说他的病是由于高度压力和压力造成的。他尽力融入组织,所以才会分裂出杀手那个人格,而且……现在还没有脱离的迹象。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们吵架后的那天晚上,他赌气说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证明给我看。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凯文点了根烟。
“我也是他的人格之一,医生说如果不见面不再刺激他,能让他慢慢忘了我,相信那个我不存在,就有治愈杀手那一人格的可能。”
“他臆想的只是追杀他的你。”苏珊娜问道,“如果就这样不见面,你会后悔吗?”
“会。但我更希望他别再伤害自己了。”凯文深深吸了一口烟,“如果他能有所好转,想起之前的身份,我想耶茨医生会让我慢慢接近他,以他上司的身份。”
对不起,伊恩。
因为我也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
雪还在下。今天凯文没有出现。苏珊娜给我送来一台收音机,让我解闷。
我随便调了一个台,里面正在放一首歌。歌词是意大利语,奇怪的是我竟然记得自己听过。
那首歌叫做e l rrc。
“凯文,你来听听这首歌。”我把耳机塞进金发尤物的耳朵里,他正在埋头看着文件。
“什么意思?”凯文听不懂意大利语。
“黎明前请带我走。”
收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我忍不住和她一起唱了起来。
“er, si,er.”
“我已经在这儿,是的,我已经在这儿。”
e.
请你就这样带我走,一无所有的,就这样带我走。
tieniienir pre.
请你就这样抱着我,永远这样抱着我。
——the end
第二个故事天堂里的另一天
☆、天堂里的另一天(1)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故事在微博里,为啥不能发大家也懂得……
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有些局促地坐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
“记者?”我从怀里掏出一盒烟,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连忙摆摆手,“谢谢,我不抽。”
“那你介意我来一根吗?”我问。
他又摇头。
“我叫埃尔顿多诺万,是一个杂志记者,想采访一下您,关于绿野疗养院……”他将笔记本平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可以录音吗?”
我吸了一口烟,“请便。”
“那么,罗德尼医生……请问您是哪年开始在这里工作的呢?”
“我想想……”
我确实有点记不清了。那是哪年来着?01年吗?不对,我被派到阿富汗做心理疏导时已经是03年的事情了。两年后我才回到美国。
“05年。”我肯定地回答。
“好的,05年……那就是说您在这里已经工作三年了?”
“是的。”我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我要去病房看望洛恩沃伦,我目前在负责的病人。
多诺万还想继续问些什么。我站起来对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您这次到访的时间不是很合适,我现在要去查房。请您下次再来可以吗?”
“没关系,我可以和您一起……”
“我想那很不方便,洛恩他有些害怕陌生人。”
“啊那真是太遗憾了。”多诺万眼里有些失望,看得出来,他对亲自接触精神类疾病的患者充满极大的热情,但对我来说,工作就是工作,我的病人也不是供这些记者消遣的观赏品。
“那么请您下次再来,上午也可以。”我对他笑笑,伸出一只手示意了门的方向,“我就不送您了。”
记者悻悻地离开了。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慕名来到绿野疗养院,想来一窥众多精神病患者的私生活,甚至企图进入他们的思想世界,最后不得不离开。
妄图获取他人的秘密是人类永恒的恶习。
我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从抽屉里找出今天买到的马卡龙,小心翼翼地将蛋糕盒捧在手心,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