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中都是一凛,心想谁请来了这样一尊大佛。
贺长鸣道,“两位自便,不必拘束。”十分客气,然而周身透着股凛然之气,叫人望而却步。
一双沉而锐的眼睛不经意扫过,仿佛审视,叫人心里发紧。
却见他忽然笑起来,向前走去,“你总是要藏起来让我找吗?”众人便看到了匿在陆潜、尹伊身后的陈俞白。
一瞬间醍醐灌顶,齐齐想:原来这才是主角。
这顿饭吃的十分随意,并没有推杯换盏、不醉不归的场面,贺长鸣时而转头与俞白低语,时而听大佬说些圈内趣事,陆潜、尹伊心如明镜,心知这场饭局怎么也轮不到他俩出风头,收起平时的长袖善舞,只专心听着。
俞白并不愚钝,这时候自然知道先前郑鸿所言非虚,这顿饭是贺长鸣为了给他撑腰特意请的,感动、无奈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尤其跟陆潜、尹伊对上,两人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看着他,高深莫测、似笑非笑,俞白不知如何回应。
贺长鸣这时候正好偏头过来,低声对他说,“爷爷出国访问快回来了,过段时间我们去看他好吗?”
俞白愣了下,敏感地察觉到不仅陆潜、尹伊,连带那位圈内大佬和其他几个陪坐的人,都或隐晦或直接地打量他。
俞白道,“郑导说开机后,一切时间都要配合剧组。”
贺长鸣深深看他一眼,忽然无奈地笑起来,“好,都听你的,你总是这样。”
俞白心头一跳,再次受到了几束隐晦目光的齐齐洗礼。
到底聪明,事后便想明白贺长鸣的话怕是让在座几位人精误会了,等人都走了,特意留下来,先是感谢一番,然后失笑,提醒他,“你已经帮我够多,不要忘了,我是成年人。”
“成年人?”贺长鸣笑起来,眼睛里含着些别样意味,忽然一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他吻技高超,舌头直接就伸进去,搅弄侵占,不留余地。
俞白初经此道,被那酥麻、怪异的感觉激的一颤,不由双手紧握。
然而除去开始那一瞬的迷离,神色一直是平静的,把眼睛睁着,淡淡看着眼前的人。
贺长鸣碰上他的目光,对视,慢慢放开他,轻轻叹口气,“别人说跟心爱的人接吻,总是会忍不住闭上眼睛……看样子,你确实不爱我。”
俞白稍作停顿,“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以为这是你要的回馈。”
贺长鸣的脸瞬间冷下来。
俞白却笑起来,抬手拍拍他的肩,“你现在真没风度,单准自己耍花样,别人说几句就不高兴,我开玩笑的。”
声音转沉,“不过,我以为朋友之间交往贵在心诚。如果有什么放在心里过不去,说出来。若说不出来又揭不过……那么,又何必勉强自己交这个朋友。”
贺长鸣一怔,俞白望着他,“年纪小的时候难免心高气傲,我又……我又被你惯坏了,凡事总等着你先过来,现在想来,如果当初我肯问你,也不至于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反省过很多次,觉得那时候你对我真好,但是我没有对等的付出。然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就算是理由之一,却不至于让你转头就走,当没我这个朋友。”
“我们已经八年不见了……你现在说想追我,总得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突然翻脸不认人。当然,就算你不说”,俞白忽然笑一下,有些自嘲,又带一分坦然,“我喜欢你呀,最近,已经快要把从前那点不快忘光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陈俞白想,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他说,“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又或者确实都是你的错……那我就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唉,慢慢慢
☆、前因
俞白与贺长鸣认识时一个六岁、一个八岁。
六岁的那个穿儿童小西装,大眼睛、小嘴巴、白嫩嫩,人见人爱,八岁的那个穿军绿外套、深蓝牛仔裤,噌噌噌爬上树耍猴戏。
俞白正在练戏,到底年纪小,看到新邻居,忍不住跑到窗边看。
贺长鸣也看到他了,整个人傻愣好几秒,心里怪怪的,想伸出手掐窗边人的脸。
隔着墙恶声恶气,“看什么看,再看揍你!”
俞白愣了愣,板一张小脸道,“你不讲礼貌。”啪地把窗户关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响,有人在砸窗。
俞白把窗户打开,贺长鸣正坐在一条树杈上,手里捏个青青的小果子,“唉,你别生气呀,刚刚我不该骂你。”
俞白抿着嘴巴不说话,脸色的婴儿肥没褪去,圆鼓鼓的。
“你别坐树上,摔下去腿会断。”语气很严肃,教育贺长鸣。
“我才不会摔,我厉害着呢,四岁就能爬树,五岁的时候去河里能捉一满盆螃蟹拿回去给姥姥炒,六岁敢一个人上山抓鸟……还抓蛇。”贺长鸣踩着树干吹牛。
俞白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你这不算厉害,秦甘罗十二岁身为太宰,石敬塘十三岁拜帅登台,三国中周公瑾名扬四海,七岁上学道法人称将才,十三岁在东吴挂印为帅,烧曹兵八十三无处葬埋。”
八岁的贺长鸣震惊了,一连景仰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多大了?你是不是把老师说的四大名著都看完了?但是……”他想说但是我们还小,老师说长大了才用看,不过想到他刚刚说那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