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莫辞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倒,身子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栽倒男人的怀里,一辆越出斑马线好十几米的白色奔驰slk在马路中央刹车。
小腿上传来指针火辣辣的疼,回过神的莫辞这才发现刚才经历过的事情。
“刚才……”感觉自己的腿正流着血,莫辞看了一眼段枫,想说些什么,不等他反应过来,男人再次冲了过来,将他狠狠地向后面推去!
突如其来的强大冲撞力让刚刚站稳的莫辞倒了下去,风在耳边刮过的声音猎猎作响,刮伤了耳朵。
一个冲撞的动作停留在下一秒,面前的男人,被掉过头来的白色奔驰高高顶起,一个侧身,滚到了几米之外。
刺耳的刹车声和紧接着的惊呼声让莫辞的血液瞬间凝固。
男人身上溢出的血液染红了莫辞的视线,天地失色,失去焦距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凝固的惨红。
机械的冲过去,莫辞的心脏重重的敲响,又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运动,狠狠地摔在地上。
102、cer30
三月的天空格外依旧寒冷。
天空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灰色。
这个城市的霓虹灯早早的亮起,在灰色的天空下发出冷冷的光。冷静的看着身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千万道光点飞速的划过,从浅浅的水坑里压过,ji-an起零星的泥点。
一反常态的下着连绵的细雨,今年的冬天,显得格外漫长。
天空疮痍,所有的尘埃都化成灰色的粉尘,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坐着永无止尽的摩擦运动。
连绵的细雨不知疲倦的下着,让人的记忆停留在发生车祸的那一天傍晚。
绚烂的天空,鲜红的火烧云,还有凝固的血液。
泪水流过脸颊,不知何时干涸。
想要痛痛快快地嚎啕大哭,挤出喉咙的声音微弱的可怜。
急救室亮起的灯,刺伤寻找男人踪影的眼睛。
被人强行架住手臂,拖离这里,紧紧抓住墙壁的手掌生出比几个人的力气更大的恐惧。
像是缺失了什么,完整的东西缺去一角,落空的心脏是一阵阵寒风刮过的生疼。
听到段枫很有可能醒不过来的消息,莫辞回想着那一刻的表情。
麻木的张大嘴,眼角的泪水流入咽喉,一阵难以下咽的苦涩。
那场车祸造成段枫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让段枫陷入昏迷状态失去了意识。三天的抢救,从死神那里走过一圈。
车子撞到的部分集中在头部和上身,手骨的骨折处打上了石膏,渐渐的恢复,然而段枫的大脑却迟迟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莫辞守在病床前不吃不喝,抓住段枫没有受伤的右手,不敢放开。
前一刻还可以对他点头微笑的人,在这一刻紧紧地闭上眼睛,不肯再次睁开眼,脸颊一天一天的向下凹陷,嘴唇干裂,知道要每隔几小时给他用棉签涂一下嘴唇……
段枫的爷爷走过,父亲来过了,大哥强行把他拉开,陶梦和黎姿哭过,赵鸿修在床榻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会把施家斩草除根,不放过每一个漏网之鱼,为承枫讨个公道!”
脸色铁青的季老爷子对着病床放下狠话。
“混账东西,你跟我走,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一个月后,按耐不住的老爷子给了莫辞一耳光,莫辞仍然无动于衷,平静的看着病床上沉睡的男人。
“如果你累坏了身体,就算他醒了,也不会原谅你。”举起拳头的大哥向他挥过去,却在半空中放下拳头,无力的放下,转而将莫辞按倒在地,用犀利的眼神刺探莫辞。
“段大哥,老板……”陶梦和黎姿的眼泪汹涌,抽噎着离开,叫莫辞更加难受。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季承枫。我有很多种击败你的方法,却没有使用其中的任何一个。以前做恶人的时候,得到的是莫辞的拒绝,现在难得做一次善人,莫辞毫无所动。如今,你躺在这里,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像你这样,肯为自由牺牲前途,在另一半遇到危险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生命的对手,我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在对待莫辞的态度上,我做不到这样的牺牲……我赢不过你。”
“如果现在的状态就是你的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抢走莫辞。如过你现在清醒过来,我等着与你在商场上的较量!”
赵鸿修更像是威胁的声音,没有任何修饰。
一声叹息轻轻的划过,看向段枫的眼睛依旧带着一份惋惜。赵鸿修在段枫的病床前静站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旧纸,递向莫辞,“这是你们莫家的秘方,我现在留着,也没有多大用处,所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莫辞,好好保重。”
赵鸿修的眼睛停留在莫辞身上,等到莫辞惊讶的接过,垂下手臂,嘴角多了一抹微笑,略微停顿,不等莫辞回答,赵鸿修与莫辞擦肩而过,轻轻的关上病房的房门。
所有探望过段枫的人,都会看见病床旁神情恍惚的莫辞。想要安慰一下莫辞,组织好的语言却卡在喉咙里,到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两家的老人望着一天天憔悴下去的莫辞,终究狠不下心肠。在病房里亲口承诺,等到段枫清醒过来,他们不会再强迫两个孩子分开。
每一对父母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投入了全部的j-i,ng力去爱的。希望子女成龙成风,即便是无所作为,也是盼望他们过得幸福快乐。到了一定的年纪,父亲开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