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魔的心口已经凹陷下去,胸骨也断了好几根。楚留香喃喃道,“好霸道的掌力……这是什么武功。”
楚留香开始想念他的红颜知己,“如果红袖在,她一定能知道。”
楚留香的目光又掠过一旁被烧焦的篱笆,上面还有着未褪的紫色。楚留香霎时想起他曾见过的那个东瀛忍者施展的丹心术。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快速向山下掠去,他要尽快赶回济南城去见南宫灵!
丐帮的香堂中,灯火通明。然而却没有往日的森严守卫和处处暗卡。
楚留香从对面的屋脊上就看见了南宫灵,他一个人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正独斟独饮。
楚留香有一点疑惑,南宫灵却突然抬起头来,“楚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楚留香从屋脊上跳了下来,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南宫兄好兴致。”
南宫灵微微一笑,扬了扬酒杯,“人生苦短,受用一朝,一朝便宜。楚兄不一起喝一杯吗?”
楚留香摇了摇头,“你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楚留香目光灼灼,盯着南宫灵,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石观音的使者,是谁?”
南宫灵的身体一震,他大笑起来,“楚留香,你总是让我意外!”
南宫灵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忽地神色凄然,“我杀任慈,只是为父报仇。与他人何干?”
楚留香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就算你是为了报仇,但若是丐帮弟子得知你杀了任慈,又岂能容你做丐帮帮主?南宫兄,难道你也被石观音迷惑了么?”
南宫灵的面色突然变得很奇怪,但他却点了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从你找上门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南宫灵冷笑了两声,“楚留香,你为什么这么愿意管闲事?这件事明明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能说没有关系!”楚留香摇头叹息。
“朋友?”南宫灵突然笑了起来,“那么作为朋友,你为什么不站起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走出去?”
“我不能。”楚留香黯然叹息,“因为总有些事情比友情更重要。邪必不能胜正,强权必不能胜公理。南宫,只要你肯回头,还来得及。”
南宫灵冷冷一笑,“回头?你想让我怎么回头?”
楚留香沉声道,“告诉我石观音的使者是谁?”
南宫灵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
楚留香大声道,“因为他就是一直以来要杀我的人,而且他的手上还有害死三十三人份的天一神水!一旦天一神水落入石观音手中,后果会有多严重!”
南宫灵却突然自腰边抽出柄缅刀,刷刷刷三刀劈下。他的刀法毫无花俏,但却迅疾而毒辣。
楚留香不假思索的双掌拍出,刀光掌影,快如闪电。一道刀光冲天而起,却是南宫灵的刀被楚留香拍了出去。
二人乍合又分,南宫灵的右腕低垂,显然腕骨已断。
南宫灵的脸色乍青乍红,他忽然狂笑起来,“楚留香,任是你绝顶聪明。也不会想到他是谁的。”
“世上若有一个能对付楚留香的人,那必然是他!”南宫灵双目赤红,惨笑了一声,他的嘴角竟然流下的黑色的血。
楚留香大惊失色,他一把捉住南宫灵,“你……你竟然……宁死也要保他?”
南宫灵嘴边涌出更多紫黑色的毒血,断断续续道,“莫说你不知道丐帮如何处置谋害帮主的人……南宫灵宁可就这样死了,也绝不会让那些人唾弃辱骂!”
南宫灵呛咳了几声,忽地露出一个笑容,“楚留香,他会给我报仇的。”
楚留香按在南宫灵肩膀的手微微颤动,他颤声道,“你……竟如此信任他?”
而南宫灵已经没有了呼吸,楚留香缓缓闭上眼,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无论生死,南宫灵总是他的朋友。
漆黑的夜空中悬着一轮清冷的残月,大明湖上升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一阵空灵柔美的琴声自湖上画舫中流泻而出,在大明湖上幽幽回荡。那琴声却带着说不出的哀凉萧索之意,如fēng_liú云散,如郁结寂寥。
楚留香循着声音飞掠上画舫,只见一个面容恬静犹若好女的和尚正在盘膝抚琴。
一曲终了,余音不绝。楚留香忽然低低喟叹道,“大师心中也有难以释怀之事么?”
“世间万物,皆因情而有灵。”无花淡淡一笑,“贫僧虽是出家人,却终究只是俗人。”
楚留香缓缓摇头,“大师心有灵花无数,岂能如我等一般勘不破红尘纠缠?”
无花站起身来,清冷的夜色下,一身白色的僧衣纤尘不染。他缓缓将琴沉入水中,叹息道,“贫僧要回去了。”
楚留香淡淡问道,“大师要回何处去?”
无花的身影已经飘落在了大明湖畔,唯有声音回荡在楚留香耳边,“从何处来,回何处去。”
夜下的大明湖又寂静起来,楚留香的心中充满了惆怅。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异常凄烈骏马嘶鸣。
楚留香循着声音飞快的掠了过去,一匹骏马也正向着他的方向疾驰过来。一个黑衣人影无声无息的伏在马上。
楚留香心中一震,他认得那匹骏马,而它的主人正是黑珍珠。
黑珍珠早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背上挨了一刀。但是她的死因却是被刀上的劲气震断了心脉。
楚留香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才发现黑珍珠竟然